但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就一定会说个理由出来。
女人其实也常常不经考虑随便作选择,只是比较善于事后找借口而已。”
“嗯……那你为什么来重庆?”
“这个不随便,我是来出差的。”
说着,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左脸颊有一个单酒窝,皮肤虽然没有精心护理过的痕迹,但也不粗糙。
直到他发现我又在盯着他看,我才迅速移开目光,看向玻璃窗外。
我第一次如此关注一个陌生男性,仅仅因为他与我的前男友同名?
难道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走出过重庆的雾?我一直不愿意再与任何异性建立超越友谊的关系,不愿意以此为目的结识任何人。
我以为那是平静和随缘,是成熟的标志之一,其实只是一种退避的本能。
雾居然渐渐散了。
依稀的阳光穿透玻璃,在大厅里点燃一阵小小的骚动。
不过片刻,广播也开始响起来。
重新播着每一班航班的登机口、预计登机时间。
经历了一天等待,我的焦虑早已平静下来。
可以回家的时刻总会到来的,无论焦急与否。
倒是窗外那几缕穿透薄雾的阳光实在太美,如果错过这一刻,必将是遗憾。
我抓起手机想拍下来,可惜无论怎么拍都拍不出它的全貌,照片上只留下扁平又暗淡的光影。
回过头,只见黎靖也看着窗外,对身边旅人们的喧嚣置若罔闻。
“很美吧?”
我问。
“你知不知道薄暮和黄昏、日落的区别?”
他转回头来反问我。
“薄暮是在黄昏之后,日落之前。
对吗?”
“薄暮时,太阳在地平线下6度以上,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象。”
“它这么短,难怪会被认为是黄昏或者日落的一部分。”
“不短了,每天都有。”
他脸上又浮现出那个浅浅的单酒窝。
是啊,每天都有。
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站在异乡仔细凝视天边的薄暮,窗内困着回忆,窗外就是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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