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谨行,这位我与你说过的,你与我一道叫严二哥便可。”
那青年便作揖道:“严大人,久仰。晚辈陈谨行。”
“我也与你介绍过的,”赵晟对严清鹤道,“就是上次说的那人。”
严清鹤也回礼,道不敢称前辈。他瞧这年轻人眉目俊朗,神采照人,言语间不卑不亢,心中也生好感,问道:“不知谨行年岁?”
陈谨行便回:“小生今年二十有一。”
严清鹤笑道:“今后京中又要多一位青年才俊了。”
赵晟十分得意:“与我交游的人,自然是百里挑一的。”
严清鹤暗诽,猜都不必猜就知你平日来往的是什么狐朋狗友。他的确也十分吃惊,他原以为赵晟是与那群纨绔子弟一道戏弄这严肃认真的读书人取乐,没想到竟是认真与正经人交往了。又听赵晟道他并不是来偷闲享乐的,而是与这陈兄交流经典,讨教学问的。
严清鹤几乎可以想象到赵晟原意要去什么地方,又是如何折衷到了此处。但他依然觉得有些欣慰,像是自己的弟弟忽然懂事上进了一样。
不过这毕竟只是赵晟的上进,距离“苦读”尚且沾不到边。他读书向来要红袖添香,如今没有红袖,至少也要有隐约的歌吟声,更不必说要最好的茶,最贵的茶点了。
赵晟留严清鹤与他们多坐一会,又叫了几样严清鹤喜爱的点心,向严清鹤邀宠道:“严二哥,像我这般对你上心的人不多吧?”
严清鹤拿他没法,只好笑道:“是是是,数你会讨巧。只是我这坐坐便走了,岂不是白糟蹋了你的好意。”
“我乐意呀。”赵晟不以为意,“多大点事情。”
一旁的陈谨行神色一直郁郁,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忍不住道:“你也该收敛些……”他顿了顿又道:“就算做不到节俭,也不该铺张浪费的。”
赵晟瞪大眼睛:“几口吃食的事,我哪里就铺张了?”
陈谨行道:“是几块点心,但你可知这一盘点心一壶茶,抵得上普通百姓多少吃喝花销么?够灾民活多久么?”
“那关我什么事?”赵晟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难道要我从牙缝里省出银子来救济灾民?银子屯在库里,到时候给人陪葬才是浪费,进了小爷肚子里的那能叫浪费么?”
“这明明是丢掉的比吃的多……”陈谨行努力平息道,“我只是叫你适当些。”
“我吃不了,喂给阿猫阿狗,不一样是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