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自己是一条狗”
,难道作者发了神经病?我写过一篇散文《一九三四年十月十日在上海》,文章里有人说:“为什么我的鼻子不高起来,我的眼睛不落下去?”
难道我缺乏常识,无病呻吟?不!
在那些日子里一般的中国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今天重读我一九三五年在日本写的短篇《人》,我又记起那年四月里的一场噩梦,那天凌晨,好几个东京的便衣警察把我从中华青年会宿舍带进神田区警察署拘留到当天傍晚。
我当时一直在想:要是他们一辈子不放我出来,恐怕也没有人追问我的下落,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一个“孤儿”
。
今年四月三十日傍晚我们中国作家代表团在巴黎新安江饭店和当地侨胞会见,我们感谢华侨俱乐部的盛情招待。
出席聚餐会的人有好几十位,但据说也只是要求参加的人中间的一部分。
席上我看见不少年轻人的脸,我也见到那位从日内瓦赶来的女编辑,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外甥女,她想了解一些祖国的情况,但是我们的法国主人已经无法为我们安排会谈的时间了。
还有不少的年轻人怀着求知心到这里来,他们需要知道这样或者那样的关于祖国的事情。
总之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聚餐会上,反正我们一行五个人,每个人都可以解答一些问题。
这个聚会继续了三个多小时,我或者听,或者讲,我感到心情舒畅,毫无拘束。
年轻人说:“看见你们,好像看见我们朝思暮想的祖国。”
他们说得对,我们的衣服上还有北京的尘土,我们的声音里颤动着祖国人民的感情。
我对他们说:“看见你们我仿佛看见一颗一颗向着祖国的心。”
游子的心是永远向着母亲的。
我要把它们全带回去。
聚餐以后大家畅谈起来。
可是时间有限,问题很多,有些问题显得古怪可笑,但问话人却是一本正经,眼光是那么诚恳。
我好像看透了那些年轻的心。
有些人一生没有见过母亲;有些人多年远游,不知道家中情况,为老母亲的健康担心;有些人在外面听到不少的流言,无法解除心中的疑惑。
他们想知道真相,也需要知道真相。
我不清楚我们是否满足了他们的要求,解答了他们的疑问。
不过我让他们看见了从祖国来的一颗热烈的心。
我紧紧地握了他们的手,我恳切地表示了我的希望: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吧。
祝我们亲爱的母亲——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万寿无疆。
我们为亲爱的祖国举杯祝酒的时候,整个席上响起一片欢腾的笑语,我们互相了解了。
当然不是一次的交谈就可以解决问题。
我这里所谓“互相了解”
也只是一个开始。
过了一个多星期,我们访问了尼斯、马赛、里昂以后回到巴黎,一个下午我们在贝热隆先生主持的凤凰书店里待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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