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说罢了。”
“爱情可不是随便一说的,你这么随便一说,她心里会怎么想?”
“那怎么说?一说爱情就得象写一本书那样字斟句酌再加上一二三四一大堆注释吗?”
“我没说要那样。
可随便一说跟随便一说可以完全不一样。
天奇要不是感到他心里的爱情已经不那么来劲儿了,他不会这么随便一说的。
任何看来偶然的东西部有必然的原因。”
“你只听了晓堃一面之词。”
“对不起,你也是,你也只听了天奇一面之词。”
“天奇不是担心自己不爱晓堃了,而是担心晓堃不象过去那么爱他了。”
“这种担心完全没必要。
这担心一点儿根据也没有。
事实是只可能天奇腻了晓堃,不可能晓堃不爱天奇。”
“晓堃担心会这样?”
“当然:哦,你别钻空子,她这担心是有根据的,你别笑。
天奇既然总是担心,晓堃当然就会担心。”
“天哪天哪……”
“这—点儿都不可笑!
天奇既然总是担心晓堃不象过去那么爱他了,你让晓堃怎么办?晓堃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他感到还是象过去那样,事实上还是跟过去一样。
晓堃就会担心,怕哪句话说得不合适又加重他的担心。
晓堃是担心这样时间长了,天奇就不会再象过去那样爱她了。”
“好了,咱们都别把自己的感情加进去,你就客观地说说晓堃的那一面之词吧。”
一座座高楼在烈日下昏睡。
有家阳台上挂了一串小尿布,低垂着一动不动。
有人在屋子里伸懒腰,书掉在地上,没有声音。
“有些话,只是我们女人之间才能说的。”
“我懂你的意思。”
“是只有我们女人才能感觉到的。”
“那不见得。
譬如说那天晚上,天奇希望他们能好好地亲热亲热。
可晓堃—晚上都不理他。”
“那是因为天奇一下午都不理晓堃。”
“天奇正是想这样来打消白天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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