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早就去世了,每天斜着眼睛观察别人,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从此,我和教授常常经过花园。
一天,妈妈对我说:“听说你天天跟一个老头子成双成对地出入?”
我说:“他是教授!
出了我们大院的后门,就是他的家。
那是顺路。”
妈妈说:“听说你们在花园谈到很晚?”
“我们看一会儿绿色。
最多就是一场眼睛保健操的工夫……”
我气愤地分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教授。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妈妈相信你,可别人有闲话。”
我大叫:“什么别人?!
不就是那个斜眼的老女人吗?我但愿她的眼睛瞎掉!”
不管怎么说,妈妈不让我再与教授同行。
怎么对教授讲呢?我只好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那个老女人,眼斜心不正,简直是个克格勃!”
我义愤填膺。
教授注视着我,遗憾地说:“我怎么没有早注意到有这样一双眼睛?”
他忧郁得不再说什么。
下课以后,我撒腿就跑,竭力避开教授。
不巧,车很长时间才来一趟,像拦洪坝,把大家蓄到一处。
走到大院门口,教授赶到我面前,说:“我今天还要从这里走。”
知识分子的牛脾气犯了。
可我有什么权利阻止教授的行动路线?
“您要走就走吧。”
我只有加快脚步,与教授分道扬镳。
我已看见那个老女人缠着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毛线球,阴险地注视着我们。
“我需要你同我一起走。”
教授很恳切、很坚决地说。
作为学生,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同教授走进大院。
感到不是有一双而是有几双眼睛乜斜着我们。
斜眼,一定是种烈性传染病。
“你明确给我指一指具体是哪个人。”
教授很执着地要求。
我吓了一跳,后悔不该把底兜给教授,现在教授要打抱不平了。
“算了!
算了!
您老人家别生气,今后不理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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