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面口中,声音宜杂。
如作各处乡语,及一切可憎可厌之声,无非为发笑计耳,然亦必须有故而然。
如所演之剧,人系吴人,则作吴音;人系越人,则作越音,此从人起见者也。
如演剧之地在吴则作吴音,在越则作越音,此从地起见者也。
可怪近日之梨园,无论在南在北,在西在东,亦无论剧中之人生于何地,长于何方,凡系花面脚色,即作吴音,岂吴人尽属花面乎?此与净丑着蓝衫,同一覆盆之事也。
使范文正、韩襄毅诸公有灵,闻此声,观此剧,未有不抱恨九原而思痛革其弊者也。
今三吴缙绅之居要路者,欲易此俗,不过启吻之劳;从未有计及此者,度量优容,真不可及。
且梨园尽属吴人,凡事皆能自顾,独此一着,不惟不自争气,偏欲故形其丑,岂非天下古今一绝大怪事乎?且三吴之音,止能通于三吴,出境言之,人多不解,求其发笑,而反使听者茫然,亦失计甚矣。
吾请为词场易之:花面声音,亦如生旦外末,悉作官音,止以话头惹笑,不必故作方言。
即作方言,亦随地转。
如在杭州,即学杭人之话;在徽州,即学徽人之话,使妇人小儿皆能识辨。
识者多,则笑者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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