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骂掉一个疯子,现在自己又去找人搭讪就是很无聊的行为。
何况对方又是个很敏感的人。
“对不起,也许你还想看书,被我打断了——”
“没有的事,有人谈谈话是很好的,我不懂西班牙文,正在研究明天有什么地方好去呢。”
说着他将椅子挪了一下,正对着我坐好,又向我很温暖的一笑,有些羞涩的。
“是哪里人?”
双方异口同声说出完全一样的句子,顿了一下,两个人都笑起来了。
“中国。”
“希腊。”
“都算古国了。”
不巧再说了一句同样的话,我有些惊讶,他不说了,做了个手势笑着叫我讲。
“恰好有个老朋友在希腊,你一定认识他的。”
我说。
“我一定认识?”
“苏格拉底呀!”
说完两人都笑了,我笑着看他一眼,又讲:“还有好多哲人和神祗,都是你国家的。”
他就报出一长串名字来,我点头又点头,心里好似一条枯干的河正被一道清流穿过似的欢悦起来。
也许,是很几天没有讲话了,也许,是他那天想说话。
我没敢问私事,当然一句也不说自己。
讲的大半是他自动告诉我的,语气中透着一份瞒不住人的诚恳。
希腊人,家住雅典,教了十年的大学,得了一个进修的机会去美国再攻博士,一生想做作家,出过一本儿童书籍却没有结过婚,预计再一年可以拿到物理学位,想的是去撒哈拉沙漠里的尼日国。
我被他讲得心跳加快,可是绝对不提什么写书和沙漠。
我只是悄悄的观察他。
是个好看的人啊!
那种深沉却又善良的气质里,有一种光芒,即使在白天也挡不住的那种光辉。
“那你这一次是从希腊度假之后,经过马德里,就再去美国了?”
我说。
他很自然的讲,父母都是律师,父亲过世了,母亲还在雅典执业,他是由美国回去看母亲的。
我听了又是一惊。
“我父亲和弟弟也是学法律的,很巧。”
我说。
就那么长江大河的谈了下去。
从苏格拉底讲到星座和光年,从《北非谍影》讲到《印度之旅》,从萨达特的被刺讲到中国近代史,从《易经》讲到电脑,最后跌进文学的漩涡里去,那一片浩瀚的文学之海呀……最后的结论还是“电影最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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