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知道父亲因言获罪,被打成“右派”
。
却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有天闲扯,父亲偶尔说起这事,我竟有些哭笑不得。
当年我父亲只有二十三岁,在家乡的县里任区委书记。
县委书记也只有三十多岁,书记夫人是县妇联主任。
都是年轻人,平时彼此很随便,有说有笑的。
那位书记夫人虽说身份尊贵,却是个麻子。
有回,我父亲开玩笑,在她蒲扇上题了首打油诗:妹妹一篇好文章,密密麻麻不成行。
有朝一日蜜蜂过,错认他乡是故乡。
没想到我父亲年轻时竟如此幽默顽皮,不过这玩笑也太过头了。
他不知道在阿Q面前连月亮都不能说的。
但也仅仅是玩笑,那时候区委书记同县委书记或夫人开开玩笑也没什么稀奇。
可是,我父亲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玩笑日后竟会为他带来弥天大祸。
1957年,县委书记和他的夫人都想起这首打油诗了。
于是父亲罪莫大焉,成了“右派分子”
。
一个玩笑,竟让我父亲终生命运逆转了。
记得我读米兰·昆德拉的《玩笑》感觉就像读中国的故事。
只需将里面的人名和地名换成中国特色的,那完全像中国作家写的小说。
中国同捷克山隔千重,水隔百渡,发生的故事竟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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