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顾,并说“欲得我恕,须以刀画汝心头如干数,此恨始消”
,说着就“起捉厨刀”
,真是凶蛮之极。
她对杨万石之妾王氏更是暴掠无已,亲手打得王氏堕胎。
对叔弟杨万钟亦毫无叔嫂之情,逼其遗孀改嫁。
种种残行恶迹,臭名远扬,致使后来“家产渐尽”
之时,“近村相戒,无以舍舍万石。
尹氏兄弟,怒妇所为,亦绝拒之”
。
通过这一系列描写,活画出一个村劣恶蛮的泼妇形象。
杨万石则是其再妙不过的配角,毫无自我尊严,疲软不堪,甚至奴颜媚骨。
“四十无子,纳妾王,旦夕不敢通一语”
,王氏被尹氏殴打流产后,杨万石只能“于无人处,对马(介甫)哀啼”
。
最精彩的是,当他在马介甫的激励下,“负气疾行,奔而入”
,要去休掉尹氏时,“适与妇遇,叱问:‘何为?’万石惶遽失色,以手据地曰:‘马生教余出妇’”
。
真是奴态毕现,令人想起鲁迅在《聪明人、傻子和奴才》一文中所写的那个出卖帮助自己的朋友以向主子邀宠的奴才。
他奴气入骨,虽饮了马介甫的“丈夫再造散”
,不过逞片刻之雄威,尹氏“久觉黔驴无技,渐狎、渐嘲、渐骂,居无何,旧态全作矣”
。
蒲松龄对捍妇的憎恶,通过反面映衬,也有一部分化作了对杨万石这般“诲悍”
的懦夫的鄙夷和嘲弄。
形象本身反映出作者的立意,这是蒲的一贯手法。
与尹氏的残暴不同,江城主要突出其阴险。
在她与高蕃互抛红巾示情的一段中,就已显出聪敏狡黠。
当得知丈夫与妓女李云娘幽会时,她不是打上门去,而是冒充李前去相会,令丈夫无地自容,然后再“摘耳提归,以针剌两股殆遍,乃卧以下床,醒则骂之”
。
更为绝妙的是化装成美少年,跟踪高蕃入酒肆,看到高与名妓芳兰色授魂与之态,遂召回高蕃,“伏受鞭扑”
。
她疑心高与婢女私通,竟然“以绣剪剪腹间肉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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