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秀娘吓了一跳。
她说:回来了。
爹点了点头。
他回家是为和盈秀娘离婚。
盈秀叔则站在盈秀爹娘之间,说:学问学到哪去啦?盈秀娘刚开始站着,后来蹲着啜泣起来。
话还是没说。
听她说,是我配不上。
盈秀叔后来说:我不爱听你这么说。
许多年过去,盈秀一闭眼,眼前还总是会浮现爹为了逼娘,把剪刀刺在娘的大腿上的一幕。
血溅而出,黑白的夜晚有了颜色。
爹从燃着火的娘的身体上跃过,在盈秀的喊声中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院子。
后来,人们赶来救火,盈秀娘身上的火灭了,还被大家抬出屋,经过树下。
院外的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
那一晚,槐树遮住星云,盈秀整个夜晚都坐在树下。
盈秀不知道叔口中与爹有关的“狐狸精”
是谁,只记得娘的身体在一个月后恢复了,还独自去了城里一趟。
那是一个冷清的清晨。
盈秀娘回到村里时已是傍晚。
盈秀叔和盈秀正焦急地在屋里等着,忽然听见敲门声,跑去开门。
就看见盈秀娘站在那片黑暗中。
西楼镇上家家建起新屋。
盈秀娘也说,等咱们日子好了……这段时间,盈秀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从别人的新屋前经过,她总要停下来,多看几眼。
终于,等到她家的宅基地批下来,盈秀娘没有立刻高兴,反而犯了愁——她的情绪有点复杂。
盈秀家里的钱不够。
也是在这时,在城里工作的盈秀叔便从城里拉了两车砖回到村子。
秋风吹来,大槐树上稀疏的枝杈交织,一阵哗哗响。
叶子从树顶落下,落在盈秀家新房的屋顶。
盈秀家的新屋建起来了。
盈秀在邻镇找到了工作。
第一天上班出门前,她把门上的锁换了。
新锁和新大门泛着耀眼的光束在阳光下跳跃。
盈秀好好看了一会大门便骑上自行车走了。
傍晚下班,盈秀娘便在院里挡住了她。
她们站在树下默默相对,盈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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