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邯郸城笼罩在婆娑月色中,月华似练,微风和煦。
一辆马车平稳地穿行在街道之中,车轮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穿过了巷道不知几多,终于在城门口缓缓停下。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掀开车帘走向城门,而在城墙阴暗处另一道身影也正迎上前来。
马车上下来的人影压着嗓子,“刘兄,辛苦了。”
接着从袖袍里摸索出一包东西来塞进另一人怀中,再度出声道:“今日捉紧,小小意思刘兄暂且收下,望兄莫要嫌弃,其余改日再叙。”
“好说,好说……”
被称作刘兄的男子掂量几番手中包裹,语气甚是满意。
说罢转身走向城门,轻手轻脚打开城门,向外张望一番发现没有异常后回头低声吆喝道:“趁没人注意,快些离去!”
“多谢刘兄!”
下车之人道谢一声,丝毫不拖泥带水,回身上了马车,吩咐马夫道:“快走!”
“是,大人!”
车轮声再起,城门再度紧闭,仅剩吱吱呀呀的声音残留在凄清的风中,盘旋不息。
…………
今日是小年,整座邯郸城张灯结彩,洋溢着不同以往的喜庆。
柳长生这一月余时间又挣了一百三十二文,但终究没舍得买念念已久的新衣裳,只是到西坊老杨头那打了一壶水酒,在街边买了一只叫花鸡。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年岁更迭在柳长生心里没什么意义。
最初时每过一日便在土地庙后院墙上刻上一道,刻了不知多少道后,土墙坍塌了一半,便也作罢。
八百八十三道?
还是八百八十四道?
记不清了……
只记得娘死了整整一千零两百天……
酒肉下肚,柳长生舒服地打了个酒嗝,每年只有过年时节才敢吃些好的,平日里的钱大半都存了下来,算算四年差不多有三两银子。
“柳爷!
柳爷!”
享受着酒足饭饱带来的满足的柳长生被喊声打断思绪,不由眉头微皱,起身走到门口,只见衣衫褴褛的狗剩一路带风跑到了跟前。
来不及喘口气,急匆匆道:“柳……柳爷,出事了!”
柳长生靠着门框,“什么事?大祸临头似的,又被谁欺负了?”
“不……不是,是阿离姐,她……”
狗剩话头未尽,却见面前少年已窜了出去,只好拍了拍大腿,跟了上去。
“柳爷,等等我!
等等我……”
阿离一家本住城西,但其父经商有方,短短数年积攒了豪富身家,举家迁至城东,成了城东众多豪门大户的一员。
不过这位白手起家的人物并未如传闻中发达以后瞧不起旧邻里,时常接济,搏得一个“大善人”
的美誉。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