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恒、卢德恭等人的家产充公,当然可以抵消亏空的一部分。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明原该扬州本地负责的部分,大家也责无旁贷。
朝廷再三下旨追问,推搪也不是办法。
真金白银不拿出来,这次是不会过关的。
汪朝宗迟疑地说:“大人的话入情入理。
非是朝宗等人有意推搪,今年的秋盐还没卖出去,银两还没回流,我等实在是有心无力,还望大人再奏明皇上,以述详情,哪怕秋后多些利息。
我想,皇上圣明烛照,是该会通融的。”
阿克占苦苦一笑,对何思圣说:“拿出来吧。”
何思圣取出一堆奏折,摊在桌面上。
阿克占指着奏折:“谁再以为本院没替你们说话,就自己看吧。
我是实在撑不住了。”
汪朝宗没话说了。
马德昌轻轻咳嗽一声:“大人、汪兄、鲍兄,我想说几句。”
“马大人请。”
“下官累蒙圣恩,忝列盐官。
向来官商各守本分,还请阿大人定夺,将下官广泰盐号引岸和盐引,转让给新的总商。
所以照理说,朝廷现在降旨催亏空,与我马某是不相干的。”
鲍以安低低地咕哝:“我就知道,一阔脸就变。”
阿克占说:“马大人所言事体重大,本官还要上奏户部请示。
亏空补偿之事,请各位回去仔细考虑,改日再议。”
马德昌只当没听见:“可是我马某毕竟做了这许多年的总商,盐务与我相干,扬州与我相干。
当此紧急关头,马某不敢置身事外……”
他环顾一下众人,“这么多年来,马某作为总商深知盐务之艰难。
历年运库的亏空,本来和盐商无关,此时逼迫盐商拿银子,于情于理均说不过去。”
堂中众人都愣住了,鲍以安又低头不吭声了。
汪朝宗感动地说:“马兄,啊不,马大人!”
马德昌诚挚地说:“朝宗,你挑了这许多年的大梁,这最后一次机会,就让给我吧!”
汪朝宗用力点点头:“好!
按常例,汛期来临之前,务本堂要给洪泽湖修堤,准备五十万两银子,是不是也交出来?”
阿克占鼓掌:“汪总商是在装糊涂,还是跟阿某叫板哪?本院就告诉你,今天就是天塌下来,只要高家堰不倒,阿某也管不着,只好拜托各位了!”
众人的眼光都落到了鲍以安的头上。
鲍以安揉着胖脸,还有些不平地说:“你们看我干什么?这屋里是个人就比我大。
不管怎么说,我是实在拿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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