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那是向往外面的世界。
我在一个小地方长大,你会想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海阔天空?我年轻时候,交通不是很发达,常常坐火车东跑西跑。
我的感觉是人会向往跟自己不同的生活,台湾本身也是,资源有限,人又多,不管出于经济或什么样的原因,总是会向外看。
在一个小地方生长的人,很自然就会想往外去发展。
对外界的渴望在我的电影中就会出现。
我自己的经验也是一样:当兵退伍之后,就直接上台北。
你知道男人总是会想出外冒险(笑)。
●──跟那些“在路上”
的镜头的一个明显对比是《悲情城市》末尾有一个场景令人难以忘怀:林文清和妻儿站在月台等火车,但当火车停靠时,他们仍然站立不动──他们已经无处可逃,已经没有“外面的世界”
可以指望了。
朱:他被堵在这里。
不论他到何处去,终归无法离开这个岛。
如果在中国内地也许还可以,地方大也许还有地方逃。
侯:对,已经无处可去了。
台湾这么小,就算最后躲在山里,依然会被找到。
●──在朱天文所有的作品里,《荒人手记》无疑是她在海外最受赞誉的作品,也许在台湾亦然。
小说写一个男同性恋者试图和他身染艾滋的童年玩伴迫近的死亡共处。
您曾想过将朱天文的小说改编上大银幕吗?
朱:(笑)你要和一部小说有很深的联系才会想把它拍成电影。
《荒人手记》太复杂,侯孝贤大概掌握不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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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这是个蛮细微的东西,跟我的个性比较不合。
就像王家卫的电影是我永远不可能拍的,我的东西他也不可能拍。
每个人的艺术特质不一样。
也许跟我是火象星座白羊座有关,王家卫是水象星座巨蟹座。
表达的形式、专注点完全不一样。
●──能不能请两位谈谈《千禧曼波》,包括演员舒淇,还有长期的合作对象高捷?
朱:拍《千禧曼波》是侯孝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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