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个星期我都在生艾莉丝的气,因为她编造了树林里有怪物的谣言吓唬杰森。”
提到我名字的一刹那,我迅速抬头望了他一眼,旋即又低头看着地面。
我讨厌这种被众人围观的感觉。
我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尽管斯科特在事发当天大发雷霆,但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我以为一切已经烟消云散。
况且从那之后,他在我面前一直都很正常,我实在不愿相信那是他装出来的,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他依旧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愤恨不已。
他一定会说“愤恨”
是个感情色彩太强烈的词。
我和蒂莉就曾经讨论过生气与愤恨之间的分别。
有时候,当蒂莉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会认为爸爸或妈妈在生她的气,于是她就会说:“你们恨我。”
爸爸妈妈总是回答说:“不,我们不恨你。
我们爱你,即便在生气的时候,我们也爱你。”
后来我懂了他们的意思——生气是短暂的行为,而爱却是长久的。
但我和蒂莉一致认为他们的说法存在漏洞,因为当你生某人的气时,你其实是恨着对方的,虽然时间很短暂。
至于为什么说两种情况有所不同,那只是大人们的文字游戏,他们总喜欢用一种更易于接受的方式表达同一种意思。
感觉有只手触碰到了我的胳膊,我抬起头。
斯科特从坐在我们中间的坎迪头顶探过身,向我伸出手。
他看着我,表情几乎和我一样难过。
“对不起,艾莉丝。”
他温和地说。
我真的要哭了,“你只是个孩子,况且你已经接受了劳动反思,而我却还不依不饶。
所以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你能原谅我吗?”
我点点头,因为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之间无法开口说话。
我用一只手背擦了擦脸。
“太好了。”
他在我的胳膊上捏了捏才松开,“谢谢你。”
随后我们又回到游戏中,斯科特又教了我们另一段词:
法官大人陪审团,请把真假来分辨;答案快点告诉我,有罪无罪你们判。
大伙儿开始猜测,最后发现松饼的事是他自己瞎编的。
唉,他为什么要编如此低级的谎话呢?随后大家讨论决定是否把斯科特淘汰,但此时我已经不再关心游戏的进程了。
游戏就这样进行下去,一个人说完便换另一个人。
我不停地拍着手,和大家一起说唱着歌词,声音一如既往地嘹亮。
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特别孤单,仿佛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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