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的屋里并未有宾客留宿,我们把他们全都安顿在里欧的公寓里。
此刻我们得以独处,为彼此同心协力成功举办了这一场重大仪式感到骄傲。
我先前因自己非犹太人而感到被孤立的自怜情绪,此刻已被我暂时搁置在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欢欣鼓舞之情,因为我们这个家庭在经历许多挫败之后,终于有个小小的成功故事可说。
基兰在他致辞中所传递的人道精神就像一股镇静心神的香气,盘旋在我们脑海久久不散。
“不算有。
我何必帮他?是犹太祭司帮他挑了《海洋之歌》当作成年礼时朗读的经文,也是基兰自己决定要根据这篇诗歌来写他的讲稿。”
“他一定跟你讨论过讲稿的含义之类的吧?”
“嗯,我读了他自己写的稿子后,唯一给的建议就是以色列占领和埃及奴役之间的联结。”
“我就知道!
你难道没有替你儿子感到骄傲吗?”
“当然有,你不也是吗?”
言语难以表达我俩此刻的心情,我们只能微笑着拥抱,这或许是自分居以后我们最为亲近的一刻。
既然我们无法对幸福达成共识,只好在混乱的生活中各退一步。
这段婚姻虽已看似无望,但我们还有孩子,那是我们俩生活中的唯一交集。
如今里欧已经正式在我穆斯惹拉的房子里住下。
玛亚在法国学校也适应良好,不出一年她的法语水平便已说写流利,但令我们失望的是她的希伯来语却日渐退步。
但我们可以接受这个结果,毕竟我们是为她好才替她选了法国学校,理应欣慰她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适应新环境。
她的政治意识也逐渐觉醒。
她的“以色列外皮”
已逐渐剥落,慢慢培养出一个不具地方特色的新身份,以及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有的成熟度。
如今她班上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同学是巴勒斯坦人,对他们来说,法国学校是一个能暂时逃离以色列占领磨难的避难所。
玛亚小心翼翼地不让班上同学发现她会说希伯来语。
她仍像往常一样时常提出一大堆问题,但这些问题渐渐展现出她对所居之地的政治意识已逐渐觉醒。
无论她在屋里闲逛、刷牙还是在写功课,她会突然提出某个不相干的话题,坚持要我们仔细解说。
“昨天我学校外面的街上有人开枪。”
“应该没这回事。
要是有的话我也会听见,你的学校离家里不远。”
“但我没说谎!
我听见砰砰声。”
“可能是有人在放烟火。”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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