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接到小琴的电话,“刚才萨特鲁君来电话了,说是关于打工的事会给你打电话,已经打了吗?”
她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还没有。”
正忙着的我冷淡地回答。
“啊,是吗?那你还没有听说?”
“什么事?”
“就是萨特鲁君现在在哪儿过夜的事?”
由于总经理和百地出差去戛纳了,一天光是接电话都应付不过来。
我想尽快挂断电话,就粗声粗气地问道:“在哪儿睡的?”
小琴有些故意炫耀似的笑了,“萨特鲁君说他每天晚上,是在桃子的座位上睡觉的。”
“他不是在朋友那儿吗?”
“开始好像是。
但是据说最近朋友被抓走了。
因为吸食大麻被抓了现行。”
这时候别的电话铃响了,“抱歉,”
我正要挂电话,小琴说:“你今天晚上去停车场,把萨特鲁君带回来吧。”
我回答:“哦,我知道了。
尽量吧。”
不过,在接起了插画家的来电,详细地告诉他宣传单的色调的过程中,我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后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来,媒体询问试映会的时间,出版社来要彩色照片,杂志采访的申请,印刷厂的样张确认……四台公司电话,一个人应对,渐渐地手的动作和语调都变得机械起来,浑身感到一股奇妙的亢奋。
刚放下一个电话,仿佛早已等候着似的,别的电话又响了。
如果不拿起来的话,滑稽的铃声就会响个不停。
另一部电话铃声也响了,两部电话的铃声犹如二重唱一般重叠起来。
我大大吐出一口气,从心底发出了笑声。
就在这时,后背一阵哆嗦:我并非在戛纳购买影片,也不是在策划会议的讲台上做演示,只不过是在空无一人的小公司的办公桌前忙于接电话而已,然而我却对这种状况感到某种喜悦,这感觉令我不寒而栗。
电话铃声还在响着。
面对这些电话,我小声嘟哝道:“烦死了!”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很虚假。
我再一次大声喊道:“烦死了!”
可是,在狭窄的写字间里回响的声音,却仿佛在喊:“我太幸福了!”
今天久违地早早结束了工作下班回家,看见良介和小琴在客厅里亲亲热热地一起看电视剧。
我以为又是爱情肥皂剧,没想到是NHK的纪录片。
讲述的是几年前收购美国MCA的松下电器从好莱坞撤资的经过。
结果,我也挤在两人中间一直看到最后。
看完节目,我去房间里换衣服,听见小琴在背后说了一句话:“下周二去医院。”
我反射般地“嗯”
了一声,刚要进房间,忽然停下脚步,慌忙回头问道:“你说去医院?还是打算打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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