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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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处开展得如火如荼。

人人争表忠心。

政治嗅觉灵敏的人从姚文元发表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里读出不详。

我上了小学三年级。

于萍做了班长,与我同桌。

老师说,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但于萍有红领巾戴,我没有。

那条三角形的红色布条儿区分了我们的生活。

于萍同学越来越趾高气扬。

那时,男生与女生不大讲话。

每张课桌几乎都有用铅笔刀划出了深深的“三八线”

一般是男生欺负女生。

许多男生上课时不是听老师讲课,而是观察女生的胳膊是否越线,再以削尖的铅笔头迎头痛击。

女生挨了扎后,多半委屈地瞪来几眼,顶多眼泪汪汪一阵子。

可我比较背,摊上于萍这位同桌。

当我试图用小刀把这条“三八线”

刻得更清楚一点时,于萍举手向老师报告,“李国安同学在破坏公物”

在老师眼里,凡于萍同学的话就是可信的,何况于萍还经常把话题上升至“我们要爱护公物胜过爱护自己的眼睛”

这种理论高度。

我只好委曲求全,也不敢像其他男生那样对付她那双时不时越过封锁线的胳膊。

不过,说实话,她那只胳膊也真是漂亮,细细白白,与藕差不多。

那年秋天,学校流行起斗蟋蟀。

到了晚上,墙头屋角田边水渠都有撅起屁股掏蟋蟀的孩子。

他们屏声静息,搬开砖石,一手拿网罩,一手用枝条,轻拨慢挑。

蟋蟀又哪知人心险恶,进退间蹦入网内。

把蟋蟀逮回家,放入泥盆或装了土的玻璃罐里,喂以饭粒,待其养精蕴锐,第二天一早,饭也不及扒上几口,玻璃罐藏入书包,匆匆赶去学校。

早有孩子守候在校园偏僻角落,纷纷涌上,围成一团,或要一洗昨日的耻辱,或要挣得今天的光荣。

擂台由几张报纸折叠而出,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各自搁入里间,用小草杆赶,使两只蟋蟀碰头,看它们振翅张牙挺斗。

那不肯斗的虫,若嘘嘘几声仍无效果,便被小主人掼出,一脚踩死。

摆台里搁入泥土细沙。

开斗之时,人头簇动,还真发生过外面的人压倒里面的人,把那蟋蟀也压烂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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