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掌声是困难的。
有时,它是绝望深渊中的呼号。
一九五八年,《等待戈多》在美国最大的圣昆廷监狱上演,获得了数千名囚犯的热烈掌声;有时,它是温情的。
成功学专家卡内基说“掌声可以使一只脚的鸭子变成两只脚”
,但说老实话,它不可能使一只丑小鸭变成一只白天鹅——这是两个物种;有时,它还是那么无知。
总有人喜欢在交响乐各乐章之间的停顿处迫不及待地鼓掌。
这种情形虽然尴尬,却可以原谅。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因为未扎头发遭到老师拒考,跳湖自杀。
家长将学校告到法院。
首次开庭,被告方的教师们居然在己方律师发言后,集体持续整齐、热烈鼓掌。
我轻轻地拍起巴掌。
所有的光因为我的掌声发生震荡,好像是水捧住了娅的嘴唇。
娅,扎是死了吗?
这是秋日的夜晚。
一切是这样安静,是被缓慢打开的书页。
娅。
我的齿缝里仍旧留有你口腔中流溢出的蜂蜜的味道。
书页,明了,又暗了;亮了,又淡了。
这让我想起与你欢好的那个春日的午后,与你羸弱胸脯上的那对小小的乳房。
我曾捉着它们,用力地捏,捏出腥甜的汁液。
我痴迷于你薄薄的唇,渴望在那里找到水果的香味。
你把唇给了我。
我咬肿了你的唇,咬出血。
我把你的血咽进肚内,像一头懵懂的发了疯的兽。
你摊开柔软的四肢,仰望那青青蓝天。
你似乎并未感觉到疼痛,大睁着眼睛。
阳光照着你的手指。
它们比竹林里的笋还美。
我看见你眸子里浮着的白云,这让我一泄如注,我甚至还来不及撕扯掉你的衣裳。
这让我害怕。
我跳起身,在高高的山坡上对着天空喊叫。
我伸手抓出一只嗡嗡飞过的金色野蜂,在它把毒刺扎进手掌的那一刻,捏碎它的头颅。
你把我沾满昆虫内脏的手指含入嘴里。
你脱去衣裳,铺在地上,再解开奶白色胸围,褪下藏青色长裤,侧身卧下。
我看见了那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女体。
这让我不知所措,双膝跪倒,用鼻尖拱动湿润的泥土,眼里涌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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