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桢本来心惊胆战，被人从后面这么一拍，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回头一看，“陛下？”
于是借势跪倒在地上：“末将李国桢拜见陛下！”
朱由检放眼望去。
城墙前面，倒着数百具闯军尸体，而百姓装束的尸首，也有好几百。
更远处，密密麻麻的闯军营寨延伸至视线之外，数也数不清。
“起来吧！”
朱由检罕见的没有骂人、打人，面色沉重。
“陛下，从早上到现在，闯贼一直在发炮，炮管热了，等一会儿就又继续。”
“伤亡情况如何？”
“我军死伤数百，闯贼伤亡更多一些。
不过，闯贼后续人马更多，前面这几波，都还是在填护城河。”
“填护城河的，要么是流民，要么是闯贼挟裹的周围百姓。”
李国桢这么一说，朱由检瞬间就想到九个字：“兴，百姓苦。
战，百姓更苦。”
正在这时，闯军火炮又继续喷出火焰，几十颗实心铁球飞过来。
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城墙上顿时砖石乱飞，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许多民壮猫着腰跑上城楼，将受伤士兵背了下去。
城外，一名闯军将领大声喝骂着，数百百姓手中拎着沙袋，朝护城河冲过来。
他们到了护城河附近，用力扔出手中沙袋，又撒腿往回跑。
城墙上，飞出一大片的炮子、火铳、弓箭。
那些百姓如麦子一样，齐齐倒下一片。
闯军营地一声号角，二千闯军从军阵中奔出，朝城墙冲来。
闯军都是骑马，他们沿着城墙打马狂奔，不时射出手中火铳和弓箭，不少明军惨叫着扑倒在地。
而城墙上的明军，也密集反击。
闯军也有很多人被打死，许多闯军栽落马下，又被踩为肉泥。
“陛下，此地危险万分，还是先避一避吧？”
李国桢看着铁球、箭矢、铅子四处乱飞，便劝阻道。
朱由检没理李国桢。
他看着士兵们，大喝道：“大明的好儿郎们，朕带了银子过来，打退闯贼这一波攻击，小爷我就给你们分银子！”
士兵们回头一看，啊，是陛下来了！
士兵们顿时军心大振，准头竟然也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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