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劳德威村?”
芭芭拉说,“我去过那里一次,和邻居去的。
我们喝了奶油下午茶。
她还给她的音乐学校买了杯垫。”
露西修女说:“他走过了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特福德。”
轮到亨德森先生了。
“斯特拉特福德?我去过那里一次。
我和玛丽一起看了《李尔王》,还在幕间休息时喂了天鹅。”
“还有,等一下,”
露西修女说,“现在他已经到了巴金顿。”
露西修女停下来等人插话,但没有人。
她继续往下念:“他说,他遇到一个名叫米克的好心年轻人,给他拍了照片,还给他买了一杯柠檬水。
还有,盐醋味的薯片。
他说——”
这里她再次中断,凝视着明信片,“他已经决定,要不花钱旅行。
从今以后他要依靠陌生人的善意,只在户外睡觉。”
还没等人回应,一阵怪声响起。
是一声拉长的尖鸣呜咽声,就像水壶的哨音。
我们都转身过去,菲洛米娜修女正把芭芭拉拖进她的怀里。
被健康的修女抱着的芭芭拉,不过是套在便袍里的一捆小木棍。
“你在伤心什么呢?”
菲洛米娜修女说,“是哈罗德·弗莱吗?但他会没事的。
正往这儿来呢。”
等了良久,话语声才传来,但极其小。
“我希望我能活到下一个圣诞节。”
芭芭拉说。
她在修女的怀抱里含泪颤抖。
我们都听到了,但没人说话。
我们只是看着她,就像一个孩子看着另一个惹了麻烦的孩子,或者一个开车的人放慢车速,目睹一起撞车事故。
我们试图去理解,却不愿交换位置。
“你会的,小芭,”
芬缇喊道,“你会的。”
芭芭拉的身后,五月中旬的阳光从娱乐室的窗户倾泻洒入,像一条曲折的光之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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