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明信片-《一个人的朝圣2:奎妮的情歌》

一张明信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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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我上一次给你写信已有三天。

尽管身体不够好,没法离开房间,我还是在脑海里为芬缇办了一个好女人的入葬仪式。

我想象她的棺木上放着从我花园里采来的明丽的蜀葵。

还有用来纪念的迷迭香和紫罗兰。

我给她安排了一个福音唱诗班,唱着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恒》。

插了吸管的玻璃杯里是波普甜酒,每个人都穿着鲜红明黄,在停车场里跳舞,完全按照她的心意来。

从那以后,我的健康状况一直欠佳,无法好好地安静下来给你写信。

我的朝圣同行者们都抛下我,开溜上路了。

我想到芬缇在我身旁死去,那不可怕,但我有太多东西想对她说,而不是在那里嘟哝地哼着《三只瞎老鼠》。

事物并不总以消失的方式终结。

也不总是以突然出现的方式开始。

你以为会有一个时间说再见,但人们往往在你回过神来之前已经消失。

我指的不单是死亡。

我很少去娱乐室,即使去了,也远离其他人,坐在窗边的一张椅子里。

我没去了解新病人们的名字。

我没参加音乐治疗,也不让露西修女给我涂指甲。

我坐在这里,等,坐着的每一天都在想,你到哪里了,还能不能到这里,有时这些太过沉重,这样翘首企盼,这么多未知。

“哈罗德·弗莱寄了一张明信片来,”

露西修女说,“他已经离开纽卡斯尔。

已经绕道经过赫克瑟姆了。

现在他正前往坎博。

他就快到这儿了,奎妮。

几乎就快到了。

你想看看图片吗?”

我看了,但我得承认,眼前只有一片模糊不清,我看不到。

我只看到露西修女粉红色的手,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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