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
“方才我们伙计不察,忘了向阁下要当票,这当物既已赎回,还望老兄将当票交还铺上。”
古平原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什么当票?开什么玩笑,天底下赎当都是票银两清,我不给当票,伙计岂能给我当物。
你这人真是无理取闹,还不让开!”
这话说得实在在理,当铺中人对古平原这个“从天而降”
的四柜都无好感,此刻更是以为他在无事生非,脸上俱都露出厌恶的神情。
唯有那伙计听见了,往柜里伸了伸头,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祝朝奉也不知这在自家当铺里指手画脚的年轻人是什么来路,眉头一皱刚要问话,丁二朝奉深怕古平原惹麻烦连累到自己,紧走两步对那客人连连摆手道:“这是误会,走吧,走吧。”
“走不得!”
古平原将身子一挡,正正面容道:“既如此我换个说法,方才柜上失了东西,现在我们要报盗案,店里许进不许出,人人都要搜身。”
他有意看了看那汉子的怀里,笑笑道:“若是搜出赃来,甚至连作案的家伙也一并搜出,那可不是人赃并获吗?”
这下子轮到那汉子白了脸,咽了口唾沫,求饶地看着古平原,却不知如何开口。
丁二朝奉还要说话,就听身后祝朝奉“咳嗽”
了一声。
祝晟看古董有眼力,看人也很毒,把整个场面拢在眼皮里夹了夹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不妨静观其变。
古平原倒也不为己甚,将话说得十分不容情后却又缓和了语气:“不过是丢是盗眼下还不分明,若是老兄拾到了我们遗失的东西,还望交还铺上,也免得惊动官府的差爷。”
那汉子睁大眼睛呆了半响,才明白古平原话里的意思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连连道:“是、是,我方才在地上捡了张当票。”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却一不小心带出一根尺把长的竹竿掉在地上,顿时又吓得浑身发抖,直拿眼看古平原。
古平原从他手中拿过当票,又弯下腰捡起竹竿,稍一过眼又交还给那汉子,道:“老兄自己的东西也请保管好,若是遗失在店里被人捡了去,岂不成了不义之财?”
汉子脸上闪过一片羞愧之色,嘴唇蠕动几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躬身伏首而去。
古平原这才走过来,将当票递给方才办理赎当的那个伙计。
那伙计看都不敢看大朝奉的脸色,手上微微发抖,将当票紧紧攥住。
祝晟早看明白了,冲着古平原拱了拱手,“这位先生,承蒙仗义援手,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古平原一躬到地:“大朝奉不必客气,这是我份内之事。”
“份内之事?这话怎么说。”
祝晟皱了皱眉。
“在下古平原,今日刚到柜上担任四柜,今后还望大朝奉关照。”
“什么?我怎么不知,这是谁的安排?”
祝晟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丁二朝奉。
丁二朝奉知道祝晟与王天贵不和,原本想慢慢解说此事,现在一看不说不行了,只得简短地把早上曲管账来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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