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自度腔”
每配合音谱,如姜白石的词。
因此好的词牌,本身含着一种情感,所谓“调情”
。
尽管旋律节奏上的和谐与吟诵的和谐不就是一回事,也有仿佛不利于唇吻的,呼为“拗体”
,但有些拗体,假如仔细吟味,拗折之中亦自饶和婉。
这须分别观之。
所以这歌与诵的两种和谐,虽其间有些距离,也不完全是两回事。
——话虽如此,自来谈论这方面的,以我所知,似都为片段,东鳞西爪,积极地发挥的少,系统地研究的更少。
我们并不曾充分掌握、分析过这两千多个词调呵。
4.它在最初,是接近口语的。
它用口语,亦用文言;有文言多一些的,有白话多一些的,也有二者并用的。
语文参错得相当调和,形式也比较适当。
这个传统,在后来的词里一直保存着。
五、七言体所不能,或不易表达的,在词则多半能够委曲详尽地表达出来。
它所以相当地兴旺,为人们所喜爱,这也是原由之一。
5.它在最初,是相当地反映现实的。
它是乐歌、徒歌(民歌),又是诗,作者不限于某一阶层,大都是接近民间的知识分子写的,题材又较广泛。
有些作品,艺术的意味、价值或者要差一些;但就传达人民的情感这一角度来看,方向本是对的。
看上面列举的不能不算作词的优点,经历了漫长的时间,词在数量上或质量上已大大的发展了。
但是否已将这些特长发挥尽致了呢?恐怕还没有。
要谈这问题,先当约略地探讨一般发展的径路,然后再回到个别方面去。
一切事情的发展,本应当后起转精,或后来居上的,所谓“青出于蓝而青于蓝”
。
毫无疑问,文艺应当向着深处前进,这是它的主要方向;却不仅仅如此,另一方面是广。
“深”
不必深奥,而是思想性或艺术性高。
“广”
不必数量多,而是反映面大。
如从来论诗,有大家名家之别。
所谓“大家”
者,广而且深;所谓“名家”
者,深而欠广。
一个好比蟠结千里的大山,一个好比峭拔千寻的奇峰。
在人们的感觉上,或者奇峰更高一些;若依海平实测,则大山的主峰,其高度每远出奇峰之上,以突起而见高,不过是我们主观上的错觉罢了。
且不但大家名家有这样的分别,即同是大家也有深广的不同。
如杜甫的诗深而且广。
李白的诗高妙不弱于杜,或仿佛过之,若以反映面的广狭而论,那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词的发展本有两条路线:一、广而且深(广深),二、深而不广(狭深)。
在当时的封建社会里,受着历史的局限,很不容易走广而且深的道路,它到文士们手中便转入狭深这一条路上去;因此就最早的词的文学总集《花间》来看,即已开始走着狭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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