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聪明到可以想出一段流畅的自言自语的对白。
可问题是,没有人回应,除了我,再无别人的声音。
我想听别人的真话,可我强调那得是真的。
我和那些植物说话,可它们枯萎了,死去了。
我希望我的人生是一件艺术品,可是,当我回望它的时候,它就像你眼花缭乱时看到的凹凸不平的墙面。
我的人生无计划地绵延,下沉,就像一条宽松的旧裤子,可不管怎么宽松,你还是穿得上。
就像米拉、瓦尔和其他许多人一样,我在后半生也回到了大学。
我同时带着绝望和希望回到那里。
那是一种全新的生活,它本该让你重获新生,让你光芒四射地进入一个新的旅程。
在那里,你可以结交比阿特丽斯·波尔蒂纳里[8],让她带你去尘世的天堂。
在文学里,新的生活和第二次机会,让你可以一睹上帝之城的风貌。
可是,此刻我开始怀疑,以前读过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你可以相信前四场戏,但不要相信第五场。
李尔最后真的变成了一个整天胡言乱语的老呆子,他会对着燕麦粥流口水,能坐在位于斯卡斯代尔的里根家的炉火边,他就很高兴了。
哈姆雷特收买了委员会,把克劳狄斯驱逐出境,然后自己当了国王,他穿着黑色皮衣和德国军靴宣布,乱伦者以死论处。
他写信给他的表弟安杰洛,他们决定一起净化整个东海岸,于是,他们联合黑手党、海军和中情局,取缔了性的合法化。
罗密欧和朱丽叶结婚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来,因为她想回去读研,而他想住在新墨西哥的一个社区里,两人分手了。
她现在靠救济金过活,而他留了长发,扎着印第安式头巾,常常把“噢呣”
挂在嘴边。
茶花女还活着。
她在波尔多开了一家小旅馆,生意还不错。
我见过她。
她亚麻色的头发褪了色,画着橘色系的浓妆,嘴角透出冷漠。
她对苦艾酒、干净床单、瓶装橙汁和某些可供出卖的女性身体的价格了如指掌。
她全身上下比以前丰满了许多,但身材还不错。
她穿着闪亮的淡蓝色套装走来走去,或者坐在吧台前和朋友们说笑,同时留心着伯纳德的一举一动,那是她最近的情人,已经结婚了。
除了爱上伯纳德令她偶尔脆弱,她是个坚强而有趣的人。
别问我伯纳德有什么值得她如此迷恋的。
她喜欢的不是伯纳德,而是爱情本身。
她相信爱情,不顾一切地继续相信着,所以,伯纳德有点儿烦了。
被人喜欢是一件令人厌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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