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又喝了一杯,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有点儿不堪重负,不是因为瓦尔的长篇大论,而是因为她语言中的巨大能量,那由她的身体、声音和表情辐射出的能量令她不安。
她尽量不去深想瓦尔的话。
瓦尔很极端,很狂热,她就像莉莉一样,对同一件事说个没完,好像别人也和她一样感兴趣似的。
她沉默着,感觉自己渺小极了。
瓦尔的能量将她的能量湮没了。
“你要把全世界都湮没了,”
她抱怨道,“你想当世界的独裁者吧。”
瓦尔不为所动。
“谁又不想呢?”
她笑着说。
“我不想。”
“其实,我骨子里真的像一个守旧的牧师。
我每周会走上布道坛,教这个世界如何自救。”
“你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啊。”
“当然!”
瓦尔笑着大声说道。
米拉悻悻地回家去了。
然而,她会去回想瓦尔说的那些话,而那些话有时候也确实能帮到她。
瓦尔对性确实了解甚多,一方面因为她经验丰富,另一方面是因为她非常聪明,且认真思考过。
对她来说,性近乎哲学。
她通过性来认识整个世界。
她曾说过,布莱克[51]是唯一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人。
她常常在晚上读布莱克的著作,那本书一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她说,即便他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可他知道什么是生命的完整。
瓦尔和别人上床,就像其他人和朋友吃饭一样。
她喜欢他们,喜欢性爱。
除了片刻的欢愉,她对性爱几乎没有别的期待。
同时,她还说,是我们高估了性爱;我们希望从中获得极乐,可那只是好玩而已,很好玩,但不是极乐。
她是一个快乐的人,是我所认识的最快乐的人之一。
这种快乐不是微笑或欢乐意义上的快乐。
她是一个幻想狂,她喜欢幻想政治、道德和思想白痴。
她享受幻想的过程。
我想,她身上有一种治愈的力量吧。
她总是很轻松,尽管她很敏感,而且总能洞察周围的情况,可是,她很少感到焦虑。
她笑那些荒谬的言行,回家做一顿大餐,和某人愉快地聊聊天,然后做爱到凌晨两点,第二天又认真地看书去了。
她是永远不会焦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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