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谕的表情凝固了，白一见他那副肉疼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个笑容美得不可思议，笑中含泪，璀璨的像久远前的日光，谢谕有点看愣了。
天之塔内没有太阳，但充足的光芒永不消逝，自从谢谕他们进入塔内之后，这里就从未有过黑夜。
白一解释过，这是因为周边墙壁上镶嵌的明石，这也是第二世纪炼金术的结果，能够在白天吸纳光线，然后在黑夜绽放。
或许是太累了，谢谕已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他蜷缩成一团，嘴里说着梦话：“哥哥……”
白一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来，盖在这孩子身上，然后慢慢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洁白无瑕的躯体，然后默默划开皮肤，令血液化剑。
这时，背对着她的司铭开口：“你决定了？”
“不然呢？我有机会活下去吗？”
“……我和谢谕，还能再撑几天。”
“呵。”
白一嘲讽似的笑了，她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其实你不该来。”
“不来会死。”
“来了也会死。”
“我知道，但好歹，能有人记住我。”
柔软的双手握住剑柄，高高的举起。
只听见，“噗嗤”
，轻微的刺穿声。
那一瞬间，白一心脏中的陨星苏醒，冰凉的寒意穿过全身，鲜血从伤口处疯狂涌出，洁白的皮肤龟裂，溢出神秘的雾气。
她的视野在刹那间不断拔高，她的时间在疯狂向后退去……
无数的金色光点在眼前旋转，她仿佛看见了什么。
看见第二世纪无数神明高悬，看见璀璨的熔炉燃烧光辉，看见光辉神殿遍布日轮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在那面目朦胧的众神中，有谁侧过半张洁白无瑕的面孔，祂看了……天之塔。
只是刹那之间，万人供奉的神明和造神工厂的劣质品，纯蓝的双眸和黑色的眼睛，她们在对峙着。
一双空洞，一双神圣。
“如你所愿了……母亲。”
借助相同血缘中那冥冥之中的关系，在双方连接的短短三秒钟，白一就被掏空了所有痕迹。
她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连接未知的祭品，包括灵魂，包括血肉。
原地甚至未曾留下一具空壳，一个活人的痕迹，在短短刹那间消失。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