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柳说:“那你的意思是算了?”
我说:“说算了吧,实在不甘心,说不算了吧,也只能算了。”
董柳慢慢地说:“现在的人都是商人,你往他面前一站,他就用心里那杆秤把你的分量称了,然后决定一种姿态。
前几天我问科里的小左知不知道哪里有好裁缝,想请到家里来做几天衣服,她连声说不知道不知道。
今天她对史院长的老婆说,你要做衣服,我知道一个好裁缝,我家里的衣服都是她做的,我这几年每年请她两次,冬天一次,夏天一次。
小左她都忘记自己前几天是怎么对我说的了。
不过我也不必恨她,除非我去恨所有的人。
她凭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要她帮?”
晚上我忽然想起胡一兵,就对董柳说:“要不给胡一兵打个电话,看他有办法没有?”
她说:“他会帮你吗?这也不是一点小事。”
我说:“找他就不必问凭什么了吧。”
第二天我给胡一兵打了电话,他说:“儿子上幼儿园这事就把你难倒了?又不是上大学。
我试一试。”
我想起董柳的交待,硬了头皮说:“不是试一试,要尽力办成才好,也让我在董柳面前装扮成个男子汉。”
他说:“提到原则上来了,我就去办办吧。”
放下电话我心里有点不舒服,给朋友出了这么个难题,这不是我做人的方式。
胡一兵他还不知道这个难题有多大呢。
再想到他大包大揽的样子,说不定他用什么特殊方式竟把事情办成了,那才叫人喜出望外。
三天后胡一兵打电话来说:“大为啊,这一次我在你面前丢了脸呢,牛皮吹破了,我没想到这么难。
陈园长我认识的,我给幼儿园做过节目。
这次我说给她们幼儿园做个特别节目,她都没答应我,讲话还气死人,说现在对她们的报道太多了。
连我她都敢往墙上顶。
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不敢说,顶我的人还没有过。”
我说:“我害你吃了个哑巴亏。
主要是董柳她天天逼我,不然我也不求你了。
只怪我没本事,连自己儿子的事也办不好。”
觉得这话不好听,又说:“主要是会钻的人太多了。”
他说:“我真没想到进个幼儿园比进大学还难。
进大学吧,只要他分数过线了,我保证他填哪个学校进哪个学校。”
后来董柳知道事情有这么难,也就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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