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变暖和些了。
南州城里人行道两旁的树木,从冬天的沉寂中开始苏醒,都发出了嫩黄的芽儿。
除了樟树,其他的像夹竹桃,也抽出了细细小小的芽头,鲜活得可爱。
程一路刚刚和张晓玉从省城回来,张敏钊省长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没有能见着。
但是,他们去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
张晓玉是去看叔叔婶婶,虽然没看见叔叔,但是婶婶的热情令她感动。
程一路的目的自然主要是看张敏钊。
他们从下午到省城,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
张敏钊电话说不回家了。
程一路只好叹了口气。
好在张省长专门请程一路接了电话,在电话里省长说:你的事情我知道,我会说的,好好干。
你不错。
放心!
张晓玉和婶婶交流了很长时间,她们除了都是女人这个共同点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孩子都在澳洲读书。
不过张省长的女儿现在在读博,程一路的儿子程小路在读大学。
她们谈到澳洲的风景,张晓玉虽没去过,但自从儿子去后,她一直留意关于澳洲的事情,所以谈起来也有些入门。
婶婶到澳洲去过好几次了,她说将来老了,一定去澳洲定居,那里不仅风景好,气候好,更重要的是人都文明。
张晓玉说:到时我去陪婶婶。
婶婶笑着说:我自然欢迎。
让他们两个大老爷们留在这儿看家。
程一路望着她们笑,也不说话。
他知道张省长说话的意思。
自己这些年在官场摸爬滚打,也算是能听懂官话的人。
有时自己也说。
官场上说话,不可能像写说明文,都是含蓄得不得了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官话之妙,妙就妙在言简意赅。
你倘若只看字面,“绝对原则,绝对平常”
之类的话,非常普通。
但是,会听的人就知道,原则下面有隐示,平常之中有秘密。
你不能只听不想。
官场的话是给人想的,而不单纯是听的。
比如张省长的话,细一想,内涵十分丰富,却看似平常。
这里面的意思,却是包含了很多很多。
车子到了南州市内,刚刚开始上早班的人流,仿佛春水,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涌动。
程一路再一次想起了张敏钊省长的话,会心地笑了一下。
张晓玉说我就到医院了,上午我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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