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咱们这一行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是不可能完全的按着法定假日来执行作息时间的。
不过我看你们倒是真的很辛苦,节假日几乎都没有休息时间,天天晚上还要加班到九点。”
“没办法,工期太紧了。”
上班的时候,傅铭宇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加藤,有时候一天会打几个照面。
不过,两个人只是象征性的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那天,在牛车水的雅斋茶馆他们谈话以后,感情变得亲密了。
有时候工作需要,加藤也会来到北星公司的办公室,傅铭宇也去过日方的会议室谈论过机组设备的问题,都是公事公办,表现不出一点个人感情的外漏。
加藤说的一号机组,傅铭宇也一直在关注着这台机组的运行状态。
由川渝公司承建的一号机组已经连续运行四个多月了,按国内新安装机组的运行标准,到三个月就要停机进行一次全面的大检查,确保一切正常安全的情况下,再点炉运行。
至于一号机组运行到什么时候才停下来,还是只要机组不出现故障就一直运行下去,傅铭宇的心理一直是个疑问,没有问过任何人。
他关注的并不是这些,关注着一号机组每天把大量的可燃性垃圾焚烧后的效果。
这些可燃垃圾尽管跟一定数量配比的煤和炼油后产生的废料,一起通过流化床的形式推进锅炉里面燃烧,在人们的预想里一定会产生大量有毒有害的气体,即使不是有毒有害的气体,最起码也会有大量的污染气体产生,比如冒出黑烟来。
出乎意料的是,比同类型任何机组都小得多的钢制烟囱,只是在点炉的时候冒出了一股黑烟,平时居然看不到任何冒烟的迹象。
北星公司承包安装的只是一些常规的机组设备,涉及到核心技术的设备,都是由日方公司亲自安装。
同样类型焚烧垃圾的机组在中国也有很多处,效果终不很理想,有时候燃烧后产生的有害气体比垃圾本身带来的污染还要严重。
垃圾处理始终都是社会的大问题,社会发展,人类文明程度的进步,总不能被自己努力改变的生存的垃圾而阻碍。
真正能做到垃圾无公害化处理,实在是一项不可掉以轻心的科技公关。
傅铭宇第一次有幸在这里看到了这样的机组,并亲身带着队伍来安装。
对于北星公司来说,越是安装超大型的机组越是强项,以前,像这样的小型机组根本看不到眼里。
今天,却不为自己安装这样的小型机组而感到大材小用。
无论转换的能量,还是社会价值,都不是其他单纯燃煤大型机组可比拟的。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由北星公司承建的二号机组,还有以后的三号机组都会像一号机组运转起来。
把可燃性垃圾作为燃料进行无公害化处理,还要使燃烧产生的热能带动锅炉达到做工的标准,产生蒸汽为炼油提供能源,再利用余热发电,这种说起来简单的物理现象,实实在在的包含着世界级的物理难题。
攻破这些难题不知有多少物理学家在竭心尽虑的努力着,世界上只有很少的国家掌握着这样的技术。
目前,中国的技术还不能达到世界领先,尽管中国迟早会掌握这样的技术,甚至超越眼前自诩其能的国家。
但是这个迟早竟是刻不容缓让人们慢慢去研发。
不及时的想措施,不知会给人口众多的国家(每天产生的垃圾因得不到合理处理)将带来多大的烦恼。
傅铭宇的心理,我们尽管不是物理学家,但是我们每天都在干着物理工程,物理科学改变着人类生存的面貌,物理科学也在改变着人类的生活方式,物理科学也在决定着一个国家的世界地位。
涉及科学研究成果,属于国家机密,傅铭宇从不会触及,加藤也严守着他的做人底线,从来不向人透露任何有关科技领域的话题。
因此两个人单独见面的时候,不谈及工作,工作只在工作场合拿到桌面上讲的公事。
一个国家公民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是,绝不涉越任何给国家带来不利的因素。
“傅经理,您想喝酒吗?我今天是专门来请您去喝酒的,如果没有您那天的提醒,省煤器出现质量问题及时的向华源公司汇报,不知给日本公司带来多大的麻烦。
一切都公事公办,有时反倒更不好办。
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很想跟您多多单独聊聊我的心里话,聊聊海连湾的人和事。”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正事,一个日本人打算跟自己聊聊海连湾,海连湾是自己的家,是养育自己父母,祖祖辈辈亲人的爱土。
跟日本人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有关系,那就是曾经侵略烧杀抢掠奸淫妇女遗留下的仇恨。
他,又要打算干什么?小日本鬼子当年在海连湾都干了些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吗?就像日本人在南京都干了些什么难道忘了吗?当然,既然你想要聊聊,自己更没有怕跟你聊聊的道理。
傅铭宇想到这里,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在不知对方意图的时候,尽量克制着情绪,尽量保持着冷静,毕竟任何事情不是个人感情用事就能起作用的,更何况人家是以朋友的身份主动来邀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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