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不算太忙,我从7点工作到零点,虽然有点儿累,但还好。
累的是明后天,几场婚礼接连举办,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回家倒头就睡,周六晨起时,发现旗袍有汗味。
打电话给阿绿:“还有旗袍不?”
“没啦。”
“可以不穿旗袍吗?”
“要穿过来的……怎么啦?”
忽然想起我也有件旗袍,相似的花色剪裁,从没穿过。
相似,可是有点儿不一样。
阿绿在电话那头喊:“有点儿不一样不要紧的啦,快穿上过来,快过来!”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昨天我是服务员,今日恍惚成了旧照片里的女子。
于是,事情发生了。
饭店正午12点开门营业,一直到晚上12点才闭门谢客。
午餐和晚餐时段中间还有两场婚礼。
到晚上七八点时,我连站都站不稳。
阿绿的朋友不认识我,以为我是新招的服务员,上了年纪的女人,暗里明里地冷讽热嘲:“阿绿,你怎么招这样的员工啊,手脚都嫩得很!”
阿绿不解释,盯着我。
客人渐少,她有了空闲。
我却在这个时候打碎了一个杯子。
她站在我面前,穿着跟我相似的旗袍。
差不多的花样色调,旗袍都这样,不同的是,我这件是私人旗袍,有着良好的剪裁。
我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她今天一直想给我脸色看,忽然有了发泄的借口:“你明天不要来了!
就算两天的工钱,明天周日就不要来了,我们能应付。”
我认识她1年多,恍惚以为自己交了个朋友。
很早以前,阿绿跟我说过,说她不能在那个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她们都是从地窖里爬出来的,当上了老板娘。
谁都不能过得比谁差。
还有我这件旗袍,我这个比她年轻十几岁的女人。
这时,她表妹来找我:“我想把我家的freebox退掉,怎么弄呢?”
我抛她们一个轻笑。
我突然厌恶饭店里油腻的碗碟,厌恶饭店花花绿绿的俗气装饰,厌恶她女儿的紧身黑纱和劣质假发,厌恶眼前这个女人。
阿绿大概想起了,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忙:“孤女寡母”
救济金虽然批准下来了,可是还需要几个电话去完善;她家里的电视想收国内的频道,不会弄;新房的贷款,不知哪个银行愿意帮她;她丈夫的前妻的儿子想来法国留学,哪个学校比较好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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