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郑重道:“这是孜然。”
戴鸿觉得对方好像答应了,又好像没有答应。
*
一个时辰前,后宫中。
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后殿步履蹒跚地从内室走出来。
搀扶她的侍女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随侍左右,生怕碰坏了这具脆弱至极的身体。
她的手按在侍女珠圆玉润的手臂上,如枯藤缠绕白玉柱,即使背弯如月,她的脖颈依旧前伸,学年轻时拼命挺直脊背颈项的模样,头颅倔强地昂着,如干枯的木质底座承受那座厚重的凤冠,维持着她身为全大晋最尊贵的女人的体面。
“摆驾……舞阳宫……”一国之母那双浑浊的眼中没有半点亮色,声音细若蚊蝇,不仔细听,轻易会被头上珠钗环佩的琳琅声掩盖过去。
“国母娘娘,您身体不好,外边天冷,还是不要出去了罢,有什么吩咐,叫奴婢去便是。”
国母虽然行将就木,周身气势还在,冷冷瞥了一眼出声劝说的婢女。
婢女急忙讨饶,匆匆出门去准备车驾。
不是她不愿意对方出去走动,而是面前这位国母身体瘦弱如残烛,怕被寒风一激就薨了,那可是要把她们杀头作人牲陪葬的。
“把我新蒸的枣米糕带上。”
形容枯槁的国母费力挪动步伐,在婢女半扶半抱下坐进车驾中,往娴妃所在的舞阳宫行去。
皇宫中所有戍卫都换成了九曜圣殿的弟子,但这些都拦不住一国最尊贵女人的车驾。
舞阳宫内,娴妃正与李淮棋坐在桌边聊天,正如很多天之前李淮舟看到的那样,除了衣着发饰,两人一举一动分毫不差。
娴妃听到侍女来报,说国母娘娘前来探望,急忙起身去迎,旁边李淮棋急忙拿过侍女送来的大氅将母亲裹住,又细心给对方系好胸前的束带,这才搀对方一同出殿外去迎。
“您身体不好,下雪天怎么还过来。”
娴妃最熟悉国母的车驾,隐约看到纱帘之后的人身形更加枯萎一些,她担心地上前,想拨开帘子看看对方,又怕寒气伤身,“叫人拿伞来把风挡着,护送娘娘进殿。”
“不必了,本宫来给你送枣米糕,你说淮舟回来时你要吃的。”一只食盒被拐杖慢慢推出纱帐外。
娴妃微愣,又被寒风刺激回神,心道普普通通的糕点,叫人送来就行,怎么麻烦这么尊贵的人亲自跑一趟。
她隐约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比如托付、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