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周五下午回家,不坐“跑人载”
的三轮车,宁愿走15千米的路,为了省下一元钱路费。
她会把剩下的钱用来买肉,吃肉这种好事一年也不会遇上几次,所以每次她一回来,我跟弟弟就跟过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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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那段时间,不但没有落下课程,成绩还突飞猛进。
后来我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中学并顺利入学,为此爸妈走在村里背挺得更直了。
我那几年读书很顺利,从县里最好的初中,考到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想起小学毕业那天,校长站在校门口,被一堆人围拥着。
他拿着我的成绩单,郑重地指着我说:“你以后肯定是大学生!
比你三姐强。”
他说完,我还有一点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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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在镇上中学念了3年书,考上了南京一家中专。
这成绩虽不算很差,但父亲觉得不读大学去读什么中专,都是没意义的。
为了不让三姐去读书,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们把那张可能改变三姐命运的单子,偷偷塞到了厕所旁边的水泥砖里。
后来父亲坐在门口抽着烟,很久才抬头,对三姐说了句:“你下来吧!”
三姐默不作声,再也不读书了。
17
只能承担两个人学费的家庭,让三姐成了贫穷的牺牲品。
母亲后来跟我说,那段时间三姐每天都在屋顶上哭。
三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们班成绩没我好的,都读高中去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母亲心疼她,怕她想不开,经常跑上去看看,怕她跳下来。
18
我在县中读书,三姐在县城宾馆当服务员。
跟许多早早“下来”
的女生一样,她很早就开始做起了劳力工作。
单纯说当服务员是劳力工作有点不公平,因为三姐觉得每一种工作都是学问。
比如餐桌上的餐具如何摆放是有讲究的,给客人上菜从哪个位子端上去是忌讳的,客人嫌弃菜不好吃时该怎么办也很考验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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