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着,失望着,憧憬着,展望着,旧的一年就这么过去。
过年了,家里的阿姨也回老家了,吃过饭后,洗碗的重任总要有人扛起。
陆向晚是客人,哪怕她主动说要承担,也绝不被昭家接受。
于是孟随和昭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装死。
爷爷慢条斯理说:“要不,你俩猜拳?”
孟随反应很快,抱歉一笑,“我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就在五分钟后。”
昭夕也不甘示弱,“我生理期,今早刚到,不能沾冷水。”
孟随:“家里有热水,不妨碍你洗碗。”
昭夕:“你是大老板,开会时间挪后也就你一人说了算。”
最后爷爷从墙边拿起拐杖,朝着两人各砸一下。
吼孟随——“你,洗碗!”
瞪昭夕——“你,擦碗!”
“……”
“……”
兄妹俩凄凄惨惨戚戚,只能一笑泯恩仇,一边洗碗,一边吐槽糟老头子坏得很,这么大年纪了,下手还这么重。
客厅里,爷爷倒是很放松。
“昭丫头也是有对象的人了,合该早点学会做家务,即使不指望她将来当个贤妻良母,好歹会做不做,和压根不会做,也是两回事。”
“小随心高气傲,外面的人吹他几句年轻有为,就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也该有人教教他,一个人有多大本事,不在于能一直保持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知道什么时候该刚强,什么时候该放低身段。
男子汉也要有侠骨柔情嘛。”
陆向晚忍俊不禁,“爷爷说的是。”
侧眼再往厨房瞄,即便看不见那个身影,心也飞远了。
她想,其实孟随就这样也很好。
已经够好了。
*
另一边,程又年的家中也很热闹。
从北京到津市,高速路堵堵停停,停停堵堵,到家时已近黄昏。
父母闲不住,已经迫不及待出门来迎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姨妈和侄子小丁。
姨妈前些年离了婚,自己带着儿子过日子,未免艰难。
程又年的父母这两年都邀母子俩一同来过春节,平日也没少帮忙。
见儿子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程妈妈又是心疼,又是高兴,“人回来了就行了,还这么见外,买什么礼物啊,又不是外人。”
年仅七岁的侄子小丁倒是眉开眼笑,接过礼物,脆生生地说:“谢谢舅舅!”
进了屋,爸爸主厨,妈妈把礼物拿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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