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瑾钰摆摆手,“行了行了,是朕让楚王加快行军的,他可能是方法不当,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不是?朕知道你们委屈,这样,朕给陈将军多加半年俸禄,怎么样?”
“皇上,不可姑息啊!”
英武侯咬死不松口。
苍瑾钰烦死这个难缠的老东西了,抬起腿勾起脚背,悄悄用脚尖踢了踢坐在他下首的楚谋的腿。
楚谋道:“陈将军赤胆忠心,本将敬佩,即便家中有事欲告假三天,都因一心念着守关而未曾告假。”
说着,楚谋从座位上起身,朝苍瑾钰躬身道:“臣替陈将军向皇上求个情,准陈将军三天假,也圆了他回家处理琐事的愿。”
苍瑾钰大方挥手,“准了!”
陈肆看了看楚谋,然后朝苍瑾钰磕了个头,“臣谢主隆恩。”
苍瑾钰看向楚谋略有些不便的腿,心疼道:“大将军快坐,等下旧疾复发,又要疼了。”
楚谋勾了勾唇,“皇上熬了这么晚,也该早些休息。”
到此,英武侯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退下去了。
皇宫中这一番争论,已经出关的楚承戟并不知道。
他坐在帐外,拿着水囊,灌了口水。
冰冷的水沿着喉咙下肚,让他精神了不少。
半夜放水回来的徐庆朝楚承戟走过来,“王爷还没休息?”
楚承戟看了看他,没说话。
徐庆在楚承戟身边坐了下来,没话找话道:“今天的月色不错。”
身后的帐子里传来了翻身的窸窣声音,楚承戟侧耳听了下,里面人的呼吸平稳,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才转回头,淡淡的瞥了徐庆一眼。
徐庆知趣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王爷对王妃真是体贴。”
“他不该受这番苦。”
楚承戟低声道。
徐庆笑道:“总比留在侯府,东窗事发后留不住性命要好。”
也许是夜色太好,身后帐子里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太过柔软,让楚承戟竟也想要吐露几句心声。
他低声道:“我以前征战四方,觉得武将就该如此,守大好河山,守万千百姓,战死何妨。
我竟从未想过,娶亲之后,我连一个安稳的府邸都不能给他。”
徐庆仰头躺了下来,看着清冷的月色,“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皇上没登基之前,百姓赋税繁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呢,虽然赋税少了,但米缸却一时半会并不能填满,总要再等两个丰收。
朝堂也是如此,定国安邦岂非易事。”
楚承戟起身,撩开帐篷的帘子,露出睡眼朦胧的江言清。
江言清揉了揉眼睛,扬起小脸,月色映在他脸上,泛出柔白的光芒。
他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你们在聊什么国家大事呢?”
楚承戟每每看到这张脸,都忍不住心脏怦怦的跳。
更令他心动的是,江言清不止是徒有其表,这张漂亮的脸下面,更是一颗清澈的心。
他低头亲了亲江言清的额头,沉声哄道:“去睡吧。”
徐庆看着眼前铁汉柔情的一幕,摇头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还好美人是自己人。”
江言清揉了揉耳朵,“你别总是这么和我说话,我受不了。”
楚承戟目光含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刚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夜色之中,传来衣料破空的声响,是有人疾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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