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猛然一怔,手上用了点力,脆弱的纸杯子一下瘪了,洒出半杯烫热的水,泼洒在他手背上。
陈源和赵苟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找纸巾,找不到干脆把窗帘一卷,给童淮擦桌子擦手:“我靠小童你魂儿被哪个妖精吸走了?”
童淮感觉脑后冰冷冰冷的,用力抿了抿唇,摇摇头。
薛庭要换座位?
他就这么坚决地要远离他吗?
赵苟忙着去找湿毛巾,陈源也借来纸巾擦桌子,混乱一片。
薛庭回到座位,没有掠过去一眼。
童淮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问薛庭是不是要换座位了,又开不了口,整个人紧绷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在薛庭坐下后的动作不是收起桌上的东西拎书包走人。
可能是下节课,或者下下节课。
他旁边又要空下来了。
童淮沉默着接过湿毛巾,捂着被烫红的手,又机械地用纸巾擦了擦被沾湿的课本。
他觉得最糟糕也不过如此了。
这个冬天似乎比去年冷。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薛庭其实没向他表白过,他俩甚至不太相熟。
童淮委屈死了,想要薛庭像以前一样搭理他关心他,又憋着口气不肯开口。
就好像一开口,就是认输。
第二节课一下,是大课间。
校长丧心病狂,让人扫了雪,准备继续跑操。
童淮体虚无力,吃药后请了假,半醒半寐着趴在课桌上打盹。
操场上节奏明快的音乐声好像很远,他鼻子不太通气,呼吸沉重,迷迷糊糊地碰了碰自己烫呼呼的额头。
薛庭要换座位了。
那明天再不好的话,就听俞问的去住院吧。
教室里静悄悄的,每个人的桌上都摆满了刚发的试卷、摊开的练习册和课本。
他睁开条眼缝,望着薛庭的座位发呆。
桌上不像以往那样摆着练习册或者试卷,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忽然“吱呀”
一声,三班的教室门被人推开了。
童淮的眼睫颤了颤,连忙收回钉在薛庭座位上的视线,抬眼看去。
本以为是老章,入目却是个陌生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面容娟秀,探头探脑地钻进三班,见到童淮,“啊”
地捂着嘴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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