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边,水大棒果然已经被冲到了河中央,远远看去,只看得到一个黑点,几个孩子在岸边捶胸顿足,峰子卷着裤腿站在岸边的浅水里,伸长了脖子在向河中间望。
“哎!
来晚了!
我还说今天一定要看楚水大棒的!
结果啥都没看见!”
“就是!
平时我娘不让我看!
好不容易她今天回了娘家!
结果还是来晚了”
,一群孩子还站在那里愤愤不平,说着,他们回头看到了我。
“就是因为你跑得慢!
害我们没看成水大棒!”
一个皮孩子没出撒气,一把推在我胸口,河岸本来就是一个斜坡,沙滩又没有什么附着力,我一个没站稳就在沙滩上摔了一个屁股蹲,好在是摔在沙滩上,也不怎么疼——平心而论,他们来晚了跟我真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等我。
突然,我看到峰子的脚踝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那形状,就像被一只手紧紧箍过,我想起峰子刚才在水里站过,那水正好漫过他的脚踝,不由得向河边看了一眼,却发现本来已经被冲远的“水大棒”
又向岸边漂了过来。
这是很奇怪的,虽然我那时只有4岁,但是在河边长大的孩子对自已家附近的水域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我们村这片水域并不是回水沱,漂浮物到这里永远都只是过路,而不会停留,漂走的东西又漂回来,在我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
眼见那水大棒离岸边越来越近,我慢慢的看清了他——不,应该是她。
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很奇怪,她和我以前听人描述的水大棒不太一样,身体没有被泡胀,还是维持了正常的样子,很苗条。
穿了一身白裙,五官看不太清,但是感觉应该很清秀,头发像莲花一样散开在水里,要说唯一有什么异样,就是她的皮肤比活人白,不,甚至比一般的死人更白,白得让人全身发冷。
我看到水大棒自已漂了回来,心里发毛,就想回头去喊峰子他们,一看才发现峰子他们早已走得没影了。
然后我再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去看那水大棒,这一回头,却把我吓了个半死。
空空的河面上,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家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跪到了家里那块用了几十年的木搓衣板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个小破孩邀约着去河边看水大棒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在这个沿河的村子里,小孩子“私自去河边”
是最不能被大人们原谅的事情——年年漂来的水大棒让家长们都害怕自已的孩子也会变成了“水大棒”
。
同样是打,轻重却不太一样。
峰子年纪最大,又是的孩子头,还真下了水,于是被倒吊了起来,他爹不歇气的打到了下半夜,才给放下来——据说打断了三根皮带。
而我,因为年纪尚小,体质又瘦弱经不得打,接受的惩罚仅仅是跪在搓衣板上被俺爹用衣架打屁股,才打了几下爹就被俺娘给拉住了,本来就心疼的爹于是半推半就的结束了对我的责打,只是让我在搓衣板上罚跪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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