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陆长生刚到门口,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就从屋内传来,似乎早猜到他要来。
陆长生淡淡回应“相国手笔我怎能不来。”
屋内人嗤笑两声,声音似叹非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听见顾阁主这样叫我,真是荣幸之至。”
司马徽提前遣散了周围的小厮,偌大的走廊此时空荡荡的,房门也是随意打开着。
陆长生抬脚朝屋内走去,慢慢道“得司马相国这般筹谋,才是在下的荣幸。”
司马徽平静道“你来的比我想的要早。”
陆长生淡淡道“相国盛情,实在难却。”
屋内司马徽还没脱下深紫色的官服,整个人慵懒的斜坐在窗边,手中举着一杯酒仰头望月,眉间无端有些落寞,似乎锁住了万千愁绪。
看到这一幕,陆长生顿了顿,这可不像他,当年素袍布衣不掩风采烨然,如今位高权重倒不如当年意气风发,这权力养人看来也是谣传。
司马徽举起酒杯朝他遥遥一敬,语气有些遗憾“还以为你我有一杯酒的情分,话语不至冰冷,没想到如此伤人。”
说这话时,他眼底泛着浓重的乌青色,看起来休息的不大好。
举杯邀酒,像极了两人初见的场景,只是再见已非旧时人,昨日情分已成空。
陆长生淡淡看着他,神情辩不出喜怒“见谅,我如今身体不好,恐怕无法和司马相国把酒言欢了。”
司马徽举杯邀酒的兴致被浇灭,有些可惜的看着杯中酒“呵,司马相国,多无趣的称呼,顾兄也不是当年那个有趣的人了,看来变了张脸,脾性也不似从前。”
陆长生抬眸,平静道“的确,相国倒是没变,脾性却有趣多了,移花接木,栽赃嫁祸,几多消遣。”
话语未曾点明,但指向意味明显。
司马徽笑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年言栖阁惺惺相惜之心,现在只剩试探和猜忌,慢慢道“可能是老了,总有些怀念旧人,不多这消遣,怎敢劳烦顾兄来看我,毕竟比顾兄和小王爷的生死相交,我同顾兄只有一杯酒的情分啊。”
闻言,陆长生眼中明暗交杂,不明白司马徽为何突然提起赵浮生,他提起赵浮生的目的是什么,是提醒自已他知道赵浮生与他同行的事,亦或是想同他算美人庄的账,又或者全部都是。
陆长生无法确定,但能肯定司马徽图谋甚大,语气不由重了几分“什么意思?”
司马徽勾唇,神情玩味“既是意思,便是要猜出来才有趣,省得顾兄现在无趣的很,我便做些事让顾兄有趣起来可好”
。
陆长生不愿和他多费唇舌“你我都没有闲情逸致玩这文字游戏,直说你想做什么?”
司马徽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诡异“我想做什么?我想做的事,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告诉过顾兄了么…顾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既如此,我不妨再告诉顾兄一次。
我想换换这世道,给你我添些消遣,顾兄如此深明大义,想来一定会帮我的吧。”
言下之意,他要改弦更张,换一换龙椅上的主人。
陆长生目光微敛,还真是狼子野心,这样也就说得通司马徽为何要杀那三位官员了,他起事就在这段时间,他理想中的新王朝是不需要这些旧蛀虫的,反正他想要他们做的脏事已经做完,就让这卑劣与肮脏和他们的死亡一同埋葬,把好名声留给自已,还省去了日后的安置,一箭三雕。
陆长生垂眸,权倾朝野仍满足不了野心燎原,朝阳当年费力扶持的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不觉眼中冰冷更甚,慢慢道“我不过山野一散修,恐怕帮不了相国逐鹿天下之心。”
虽然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高兴,司马徽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可惜道“拒绝的这么快,看来皇城之祸还是没让顾兄学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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