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思路跳脱太快,这个洋人名字多半跳到他知识体系外去了。
“嗨,你就说,天道如何循环吧?”
“天道循环么……”
他索性放下盆儿,一边逗成一团,一边看向杜衡,“正所谓否极泰来,福祸相依,强弱变化。”
“又怎么说?”
杜衡追问,不为拖时间,就是很想知道。
“比如日本是小国,中国是大国。
这是中国之长。”
“嗯嗯。”
“然而日本是强国,中国却是弱国。”
“嗯。”
“日本人少,中国人多。
日本利于速战,中国利于缓图。
日本失信于天下,中国多助于世界。”
“有些道理。”
杜衡自觉听懂一些,然而却又好像没太听懂。
“所以,从形而上学看,日本此战绝非明智,中国拖延日久,或可待时机而变。”
两人四目相对,钱士禄高度近视的双眸似有了几分神采,甚至瞳孔都似在收缩。
然而转眼,他的眼神又开始涣散无光。
“然而,天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看破的?当下也未见到可变的时机。
我们升斗小民还是不要操心这些事了,这中日战争又与你我这样劳碌求活的人何干?”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收裤子。
似乎又变回那个麻木势利的亡国奴。
杜衡扔掉烟头转身返回,她有些生气,却又觉得好笑,因为自已其实气不着这个与自已八竿子打不着的浑人。
回到屋子,田雨已经坐在床沿抽烟,满脸堆笑。
“轻而易举。
其实你不用和那个呆子拖那么久,聊什么天道的,他这种人懂个屁。”
看来田雨早回来了,也没闲着偷听了两人说话。
杜衡挤出一丝笑容,仍然脸色不好。
“怎么了?”
田雨问。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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