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正门口，穿着草绿色制服的邮递员停下自行车，将手中的信封投进秦府大门口上绿色的邮箱，而后大叫一声：“信来了。”
骑着车子远去了。
老包作为门房，秦府日常收信的就是他，他走到大门口，用钥匙打开信箱，里面就躺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地址，还有“省立志诚中学初中部缄”
的字样。
老包识字不多，勉强应付日常收信的工作。
实在又不认识的字他会去问胡大或者高升。
不过志诚中学这几个字老包是肯定认识的，秦府只有一个人在志诚中学读书，就是他儿子包国维，不用想这就是给包国维的，再往下看果不其然，写着包国维收。
这是志诚中学的成绩单，老包看完信封后明白过来。
拿着信进了秦府。
在去自已房门的路上遇到了正从厨房里出来的胡大。
“老包，谁来的信？”
胡大问道。
“志诚中学的信，这都快开学了，想来是成绩单和开学通知。”
老包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包国维要拿奖状的吧。”
胡大总会在老包面前夸包国维，他知道很多时候这些话能让他的老友心里好受些。
“哪敢想那些，我只希望他能顺利进入高中，顺顺当当毕业就好。”
老包答着话，脸上不自主地露出微笑，满是皱纹的脸更皱了。
房间里，老包小心抽开抽屉，把老花镜拿出来戴上，慢慢念着。
像是在研究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整张脸都凑到信纸上，盯着信纸上的小字瞧了半天。
天上糊着云，已经是正午了，天依然是阴阴的，房间里昏暗的很，只有从窗子那射进些无精打采的光来。
老包走到窗子前，扶了扶眼镜，又接着去看成绩单。
他的手微微颤抖，手中的几张纸像是被北风吹着的枯叶，颤巍巍的。
国文——丁，算术——丁，英语——丁，地理——丁，自然科学——丁，只有体育还好，是唯一的一个“乙”
。
成绩单下面油印的密密麻麻的字，告诉他包国维本学期要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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