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给她一碗黑糊糊的炖菜,若是连感谢都不说一声,显然太过无礼,没有必要。
晚上,舰队城的人们有的掷般子玩,有的即兴哼唱,声似呼哨的蚊族人对此颇感兴趣。
她发现自己偶尔也处于谈话的边缘。
坦纳·赛克是她唯一叫得出名字的人。
在“女舞神号”
上时,她是自由人,而他是关押在甲板底下的囚犯,因此,她认为他们之间不可能存在信任,不过她感觉他是个坦诚直率的人。
有些人言语间也会尝试将她视为交谈对象,坦纳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贝莉丝比以往更接近舰队城的社会。
她还可以听到各种故事。
大多关于秘密。
她听人说起舰队城底下悬垂的铁链:古老久远,已经隐藏了成百上千年;需要耗费许多年的人工和相当于大量舰船的金属。
“早在疤脸情侣打定主意如何使用它之前,”
那人说道,“就已经有人尝试过了。”
乌瑟·铎尔也是传闻的主题之一。
“他来自亡者之地,”
有一次,有人神秘地说,“铎尔出生在三千多年之前,正是他发起了‘抗争运动’。
他生来即是鬼首帝国的奴隶,然后他夺取了那把被称作‘几率之刃’的剑,并通过抵抗获得自由,同时也摧毁了帝国。
他死了。
然而他是举世无双的勇士,只有他能够从冥幽之界杀回人间。”
听众们发出友善的讪笑,他们当然不信。
但关于乌瑟·铎尔,没人知道该信什么。
铎尔本人则沉静地过着每一天。
他似乎只愿跟海德里格做伴,那是他唯一勉强可算作朋友的人。
他常常和仙人掌族飞艇驾驶员在屋子角落里静静地交谈,语调急促而低沉,仿佛友情是一种羞耻。
另有一人,乌瑟·铎尔愿意花时间与之交谈,这个人就是贝莉丝。
没过多久她就发现,那些偶遇和简短寒暄,其实并非巧合。
他正迂回地尝试与她结交。
贝莉丝捉摸不透他,也不想胡乱猜测。
她相信自己能够应付。
尽管危机感依然存在,但她对这样的偶遇还是相当享受——庄重的气氛中带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暧昧。
这绝不是轻浮的调情,她不可能放下尊严,接受嬉皮笑脸的挑逗。
但她的确为他所吸引,为此,她颇感自责。
贝莉丝想到了赛拉斯,并非出于负疚或背叛的感觉——对于这种念头,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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