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咳嗽一声,吐了口唾沫。
当他的头重重撞上地面之后,透过被痛苦模糊的视线,他看到有斑驳的血迹洒在树叶上。
身体有种轻飘飘的奇怪感觉,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被拳背打中,而是被直接砍下了脑袋。
他花了片刻考虑是否该继续说谎,可最后却只是痛苦而笨拙地坐起身——在双手双脚都被牢牢捆住时,这么做可相当困难。
他再次抬高目光,看着刚刚打了他的那个人。
没了遮蔽面孔的头盔,那骑士看起来很年轻——只比卡佐年长几岁,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的眼眸介于绿色与棕色之间,头发是特洛梅菲的尘土的颜色——并非安妮那种红铜发色,而是更加苍白暗淡的浅红色。
“我道歉,”
卡佐说着,一面用舌头去感觉牙齿是否折断,“我没法想象自己为何会叫你卑劣的鼠辈。
你已经证明我错了,现在我感觉自己蠢透了。
正像他们说的,事实胜于雄辩,再没什么能比殴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更能证明勇气的了——或许谋杀女人除外。”
那人蹲在他身边,扯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向后拉去。
“你干吗不闭嘴?”
他用浓重的维特利安口音问道,“以所有安苏之名,你怎么就学不会闭紧你的嘴?”
他的目光越过他望向查卡托,“他总是这样么?”
“对。”
查卡托无动于衷地回答,“从他生下来那天起就这样了。
可你得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你打他就是为了这个,他戳中了你的软肋。”
“我打他,”
那人说,“是因为我告诉过他安静待着。”
“那就往他嘴里塞点什么,别再打了,”
查卡托动了动脖子。
“他被揍得越狠,你就会觉得越羞愧。”
“不如这样,”
卡佐拧着头向敌人提议,尽管代价是牺牲了几根头发,“你干吗不给我松绑,然后把剑还给我?反正你死不了,难道还害怕跟我打?”
“你是骑士么?”
那人问道。
“我不是,”
卡佐回答,“但我是卡佐·帕秋马迪奥·达·穹瓦提欧,生来就是贵族。
是怎样的父亲养大了你?他在被人挑战时也不愿接受么?”
“我是沃德希姆之子尤里克,我父亲是沃德希姆·高斯桑·艾弗·弗罗祖拜格,”
那人正色道,“骑士和领主。
而他的子嗣没必要赐予你这样卑贱的无赖任何光荣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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