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不对劲。
他加快速度,在房门前丢下自行车,又瞥了一眼身后那些沉默、肃穆的邻居们。
卡勒姆的心跳又加快了一点,尽管他并不明白为什么。
他伸手去握门把手,然后手僵住了。
门大敞着。
他的父母总是把门关上的。
卡勒姆吞咽了一下,踏入小小的室内门廊。
他停了一下,听着,缓慢地移动着,仿佛一个陌生人,走进这个他如此熟悉的地方。
通往房子主屋的门也大开着。
他伸出小小的手,拨开长长的琥珀色串珠,这个家里的大多数房间都用这来当作虚饰的屏障。
没有谈话声或是笑声,没有炉灶上煮着晚饭的味道,没有碗碟的碰撞轻响。
唯一的惯常声响是佩西·克莱恩的嗓音,轻而飘渺地从那台老旧的灰褐色收音机中传出来。
以及还有电视机在后面发出的嗡嗡声——某个新闻节目:
“今天我们请到了艾伦·瑞金博士,阿布斯泰戈工业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主持人正在说,“艾伦,看起来似乎这个世界正岌岌可危。”
“确实如此,不是吗?”
说话者有一种上流人士的英国口音。
卡勒姆瞥见一个接近四十岁的男人,衣着光鲜,样子讲究,有着黑色的双眼和犀利的容貌。
“人类似乎下定决心要用持续不断、越来越广泛的暴力来毁灭自身。
我相信,除非我们找到我们攻击性天性的最初根源,否则我们所知的文明必将毁灭。
不过,在阿布斯泰戈工业,我们正想法分离这种关键成分——”
电视中的人继续唠叨着。
卡勒姆没有注意,继续向前走着。
房间里很黑。
这没什么稀奇的,这里的夏天很热,而黑暗可以带来凉爽。
但这并不是一种友善的黑暗,卡勒姆意识到他的双手变得黏糊糊的。
当他踏入起居室时,他能够看见母亲坐在厨房里,在窗前形成一道剪影。
卡勒姆松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然后他开口叫她,但他的话哽在了喉咙口。
他现在意识到,她正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坐着,靠在椅背上,手臂垂在两边。
她没有动。
一动也不动。
卡勒姆僵住了,紧紧注视着她,他的大脑试图理解哪里出错了。
有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手上滑下,慢慢地滴到了地上。
它滴入一片扩散开的红色水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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