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逃?”
兰田冷不丁地问。
“呃……为什么要逃?”
邻居一愣,“不逃的话,等着鸟人们把秋叶城打下来吗?他们可是长着翅膀的,说飞过来就飞过来,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两条腿能跑得过有翅膀的吗?”
“可我们该往哪儿逃呢?”
兰田不紧不慢地问,“据我所知,越州的洛族也已经和人类交恶,战争在所难免;宛州的几个大公国在起初皇帝起兵的时候并没有响应,仍然保存着实力,现在很有可能会掀起一场叛乱,趁着皇帝元气大伤的时候推翻皇朝。
我们往哪儿逃?向北是羽人,向南是洛族,向西是东陆的野心家们,哪里会没有战争?也许只能向东出海了,然后等待着被海盗或者是……”
“别说了!
求求你别说啦!”
邻居苦恼地一抱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九州那么大,我们这些平民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了吗?”
“除非提前阻止战争。”
兰田回过身,慢吞吞地走回柜台,“现在已经太晚了,战火已经燃遍了整个九州,再没有一寸土壤是和平安稳的了。”
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秋叶城里的居民仍然跑掉了三分之一,不管怎么样,南方和宛州暂时还没有开打,逃到那里去总算可以苟延残喘一阵子。
兰田哪儿也没有去,只是遣走了手下的伙计们,关闭了店门。
然后他每天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他所整理的那厚厚一摞与这场战争有关的所有资料。
与此同时,整个九州大陆完全陷入了战争的泥潭中,如同兰田所说,每一寸土地都不得安宁。
羽人入城的那一天,兰田终于打开了大门。
和那些惶恐地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居民不同,他踱到了空无一人的街上,仰起头,看着羽人洁白的羽翼出现在晴空中,形成的群落挡住了太阳的光辉,把征服的阴影投射到秋叶城的土地上。
他轻笑了一声,说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退出。”
兰田轻轻念道。
一切让人等到心痒难耐的重大事件都总会有到来的那一天。
当冬雪慢慢开始融化的时候,九州棋界最伟大的对决终于展开了。
在几个月时间内几乎横扫九州的神秘棋手颜行复,终于要和他最大的对手——宛州公侯之后百里华音进行最后的对决。
虽然战争的阴影笼罩了整个九州,但人们似乎更能够在这样的时刻苦中作乐,给惶恐不安的生活增添一些亮色。
这场对局在百里华音的露天棋台上进行,吸引了宛州、中州、澜州等各地的一流棋手们前来观战。
“在过去,只有武林高手的比武才能吸引那么多看客!”
一位自诩见多识广的南淮城老人不住地重复着这句话。
人们汇聚在了南淮城,期待着、议论着、猜测着,南淮各大赌坊给双方开出的赔率相差无几,说明他们也很难确定此役的胜负。
在不断涌向南淮城的人流里,夹杂着一个并不起眼的身影,那是—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名叫欧阳澄,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游历天下的旅行者。
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辰月教徒。
百里华音的露天棋台在百里家庞大祖宅的一处别院里,原本就是百里华音专门修建来与各地知名棋手对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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