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五劫生时代也曾在赛夫部落藏身,见他这么紧张,我还挺意外的。
“对她要小心,”
他低声提醒我,“她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牢房里,阿嬷坐在仅有的那张硬板床上,就像那是一尊王座,她后背挺直,脸颊仰起,修长的手指提起衣角,以免碰到地面。
我进去时,她站了起来,但我挥手示意她落座。
“海伦娜,我亲爱的——”
“你要称我们的指挥官为嗜血伯劳,乞哈尼。”
戴克斯不动声色地提醒她,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乞哈尼,”
我说,“你知道埃利亚斯·维图里乌斯在哪里吗?”
她上下打量我,显然很失望。
是这个女人给我草药来减缓月经周期,让我在黑崖学院碰到这个问题时不会特别狼狈。
也是她不带任何嘲讽地说,在我结婚那天,她要宰杀一百只山羊为我庆贺,并编出乞哈尼的故事来讲述我的一生。
“我听人说你在追捕他,”
她说,“我看见你们的毛孩子密探了。
但我还是不信。”
“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能追捕这样一个男孩,仅仅几星期以前,他还是你最亲密的同伴?他是你的朋友,海勒——嗜血伯劳,是你在战斗中的兄弟啊。”
“他是个逃兵,是罪犯。”
我两只手放到背后,十指互扣,一圈圈转动嗜血伯劳的权戒。
“而他必将受到惩罚,跟其他罪犯一样。
你是否在窝藏他?”
“我没有。”
见我不肯移开视线,她透过鼻孔大声吸气,越来越恼火。
“你在我餐桌上接受过饮水和盐巴,嗜血伯劳。”
她双手肌肉绷紧,牢牢抓住床边。
“我不能说谎来侮辱你。”
“但你会隐藏事实。
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即便我窝藏他,你又能怎样?跟整个赛夫部落开战吗?你必须杀光我们每一个人。”
“不值得为一个人牺牲整个部落。”
“但他抵得上一个帝国吗?”
阿嬷向前探身,她的黑眼睛凌厉起来,发辫歪斜,挡住了一部分脸颊。
“值得你为他放弃自由吗?”
我的老天,你怎么知道我为了救埃利亚斯的命,牺牲了自己的自由?
我的反驳到了嘴边,但我接受的训练让我把它吞了回去。
意志薄弱的人才会努力填补沉默,假面人要懂得善用它。
我双臂交叉,等着她说出更多话。
“你为了埃利亚斯放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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