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渣擦着手背划了一道。
伤口里边没留碎渣,但还是见了血。
不算深,放昨晚还新鲜的时候,那一道鲜红挺触目惊心。
到了这会儿,就算没处理都快结完痂了,与他胳膊上血肉翻飞的那几道相比犹如毛毛雨。
但某人就是能腆着脸不害臊地喊痛。
裴芷啧了一声:“要不我给你叫个120再抢救抢救?”
“你陪我去吗?”
他竟然认真地思考起来,“你弄的。
你得负责到底。”
“我不去。
我赶着时间要去泡吧。”
她说完用棉花沾着酒精绕着伤口来回涂了一圈,见他手不老实地乱晃,不轻不重拍了一记:“别乱动。”
挨了打就老实了。
漂亮得不似男人的手。
指节纤长很有骨感,指甲边缘修得圆润整洁。
似乎是为了让手背上的伤看起来狰狞一点,他忽然蜷起五指作握拳状,白皙皮肤下本就明显的青筋更是根根突兀。
那一道暗色伤痕被衬托其间,看起来还真是挺疼的。
他垂着长睫一动不动盯着她上药的动作,突然开口:“酒吧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啊。”
裴芷手下动作不停,故意跟他唱反调:“我刚回来的时候,不也是在酒吧碰到的你么。
不好玩你去干吗?”
“……”
“怎么,还跟前女友玩双标?”
裴芷其实挺伶牙俐齿的,就是两年多身边没人跟她侃天说地,慢慢退化了这个功能。
现在一回来,江瑞枝池颜再加一个唐嘉年,都是话比饭多的,自然而然找回了口感,甚至更精进一层。
张口闭口能把人怼得说不出话来。
谢行张了张嘴,拧眉想半天才冒出一个哦字。
可见这两年他在语言的艺术这门课上没什么进步。
给伤口外围一圈上完药,再小心翼翼用棉签往里边擦。
裴芷清完创习惯使然低头吹了一下。
空气轻缓流动,凉飕飕一阵拂过创口,让人软骨酥麻。
她看着手背上的青筋亢奋似的暴起,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抬眼,刚好捕捉到他蹙着眉,舌尖把腮抵出一处凸起。
像在克制、在忍耐。
“习惯。”
她尴尬解释,“没别的意思。”
他眼底翻滚着浓郁的情绪,咬着牙根好久没说话。
再开口,声音比下午还沙:“听说弄不干净容易发炎。
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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