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弯弯含着笑意，温顺像个普通高中生，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纪窈不怕他食言，十方做事一向惯以礼节，不过要是对方不配合，那他们也不会再客气。
“你先下去吧。”
神情淡淡吩咐。
梓酥“是。”
抬眼又瞄了一下纪窈，欲言又止“爷，那这位……”
“和你没关系。”
梓酥“哦”
了声，忙下去着手安排祁景臣要出去的事。
待人走后，男人手臂撑着桌沿，微微探身靠近了些，少女熟悉的容颜静在咫尺。
和记忆中的不差分毫。
“以后这种事让别人做，你一个小姑娘，晚上太危险。”
“祁先生说笑了，我就是个跑腿儿的。
再说谁无缘无故敢动十方的人？”
少女轻轻一笑，眉如远山含黛，微微上挑，透着些许傲气。
性格和语气也是全然没变，不管千年前还是千年后，纪窈始终是纪窈。
独一无二。
祁景臣出神片刻。
他们的再次相见，他等了千年。
不过，她应该认不出他。
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记得他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祁先生明天见。”
纪窈几步轻轻松松一跃，坐在了窗沿上。
而腰间随着大幅度的动作，露出了一抹白。
白，白的刺眼。
美，比今晚的星辰月色美。
细，轻轻一握的想占为己有。
祁景臣落在那抹白上的目光隐晦，随即就移开了眼，耳尖却悄悄爬上了红。
这一切少女没有注意到。
她扫视一圈周围，不借助外物身姿轻盈的往后一倒，像只落雁，在即将落地时，一个翻身闪入阴暗里。
看着纪窈身影溶于夜色，直到完全看不到踪影。
祁景臣合上了木窗，走进隔间。
屋内有三四十平的样子，只简单摆了两样案桌和椅子，和外面的精致完全不一样。
桌上放着砚台和毛笔，还有一副未完成的画，那画上的人像极了纪窈。
或者说，就是纪窈。
一袭白衣如雪，黑发飘扬如墨，手中执棍，风姿卓越。
再一看，这间屋子的四面墙上都挂着同一人的画，各种神态，惟妙惟肖。
祁景臣轻柔的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像是对待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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