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想,若是我?无法安稳回?来,便再也见不到昭昭了。”
谭昭昭虽没能见到当时的场景,从张九龄的声?音中,亦能窥知一二。
政斗从来是刀光血影,路过玄武门,谭昭昭心总会莫名发紧。
张九龄侧头看过来,道:“昭昭,若我?不在了,你可会再嫁?”
谭昭昭毫不犹豫摇头,斩钉截铁道:“不会!”
张九龄本来有些高兴,不过很快就迟疑了,道:“昭昭是因不想嫁人,还是因对我?难以忘怀?”
谭昭昭认真思索了下,道:“肯定忘不了大郎,也有不想嫁人的缘由在。”
张九龄深思了下,道:“我?惟愿昭昭能过得好,其实,忘记我?最好。”
谭昭昭不同意?,道:“非也非也,我?是这般以为,有些美好的过往能回?味,不失是一种幸运与甜蜜。”
张九龄赞道:“昭昭真是与众不同,先前伯高还不断夸赞呢,说是过两日?,再登门拜访。
伯高还特别指出?,想要吃鱼片粥。”
谭昭昭哈哈笑起来,道:“得了他的字,价值千金,几碗鱼片粥算得什么?,他尽管来就是。”
张九龄忍俊不禁,道:“张伯高的钱财快花用殆尽,正在考虑卖字画呢。
我?劝他,字画别多卖,多了就不值钱。
他倒看得开,说能抵得过笔墨纸砚钱,就不算亏。
反正胡乱写一通,写得差劲的,便卖给那些附庸风雅,看不懂的有钱人。
真正懂得的,不要钱相送亦无所谓。
我?猜吧,他虽这般说,只是玩笑而?已。
张颠心高气?傲得很,他做不出?这些事。”
谭昭昭考虑了下,商议道:“大郎若是得了差使,就有稳定的进?项。
西边的宅子,有一间只赁了半年出?去,要是张伯高着实没钱,寻不到住处,那间宅子,他若不嫌弃,借给他住可好?”
张九龄怔了一下,道:“好,昭昭。
我?的俸禄算起来,属于公中,算不得私财。
不过,公中的钱财我?能随意?支取,宅邸的赁金,我?替张颠补偿给你,不让昭昭损失。”
谭昭昭揶揄道:“大郎这可算是假公济私了?”
张九龄道:“昭昭,张颠是我?的友人,接济他,无论如何都不应昭昭出?钱。
昭昭大方?,心善,我?怎能利用昭昭的善。”
春夜凉意?阵阵,谭昭昭却感到周身暖洋洋。
买宅邸时,谭昭昭本就打算,怀才不遇的大诗人们?,在长安囊中羞涩时,能给他们?提供一片遮风避雨之处。
张九龄并不以为他们?是夫妻,他身为一家之主,当能随意?支配,心安理得接受她拿出?的嫁妆私财。
端方?君子,有耳鬓厮磨的甜,有替她着想的尊重。
无论以后的日?子会如何,谭昭昭都会记得,这个美好的春夜,他的美好。
过了两日?,如张九龄所猜那般,沈佺期因受赇之事,入了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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