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声不停的响着,筝声也不曾停过。
安宁的村中,没有因为任何人打破这种静谧,少女慢慢的低下头,继续的弹奏着名为‘安眠’的筝曲,没有过多的理会不远处的赢落。
只是,夜风中的筝声,忽然一变,变得有些凄切,虽然······依旧的悦耳。
赢落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先前走了几步,便是再没有什么动作了。
夜色越深了,风越加的急切,深夜的寒风,似是那筝曲般,多了几分凄凉。
些许后,或者已经过了一阵颇长的时间,那女子再次抬头,目光有些冰冷的看向那个一直盯着她看的男子。
脸上莫名的一红,赢落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他处,似是远处有什么漂亮的风景,让他很是着迷,不过实际上却是只有一片黑夜下的海潮。
黑夜下的海潮攀上了沙滩,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快又退了回去。
感觉那男子的目光不在,女子冰冷的目光才稍有些好转,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弹奏着筝弦,轻声的唱着之前的那首小曲。
不晓呜咽,点点泪。是为伊人流?
凄凉夜,饮清露,苦残留。
此刻冰白冷,好生寒蚀骨,犹霜渐入。
唯有相伴时,方有轻盈笑。
两侧的房屋遮掩着月光,星色也是黯淡。整个村中,唯有这一夜难以睡去的赢落依旧还醒着。
他靠在旁边的一处木屋上,安静的听着···············那一首平和安静的筝曲,幽幽的随着夜风,传荡开去。
也传到了那山岭间,某一处桑树下,呼呼睡着的邋遢青年耳中。
嘴角任然还有着烈酒的酒渍,手里仍然拿着一壶半尽烈酒,并非什么上佳酒酿,但是对他来说能醉的便是好酒,对这世间青年只有厌恶。
他缓缓的睁开眼,风袭来,吹开他额前的发丝,其上却是有一道几乎入骨的伤疤,青年不自觉的抚了抚那道伤疤,却是早没有了那暗暗幽香,留下的,只有这痛与这伤。
细细听着那凄切筝曲,青年低下头,暗暗的低喃着:“云,你若好在那可多好啊,你弹的筝比这好听多了······”
夜色漆黑,有一句狠戾的低语久久不散。
“都是那些自以为是之人的错,与你无关的,无关的。”
慢慢的,慢慢的,像是极为疲惫的样子,邋遢的青年在夜色的遮掩下站起了身子,似是这远远传来的安眠筝曲,正好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