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及时醒悟，是大乾之幸，可惜臣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否则，臣一定……”
蔡斯还没说完，便猛地咳嗽了两声。
楚终南赶紧扶住了他，“老师！”
老人紧紧钳住他的手腕，原本浑浊的目光中却迸发出极亮的光，他望着楚终南，一字一句，坚定地道，“若有必要，臣，愿以身殉国！
哪怕背负骂名，被万人唾弃，臣也甘之如饴！”
言下之意，便是让楚终南不要着急为他正名，以免打草惊蛇，引起高卓一党的异动。
想到自已曾经做过那么多混账事，如今老师却能毫不介怀，楚终南心里又是一酸。
“您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以待来日。
明日我会以您在狱中重病，即将不治为由，特赦你回府与家人团聚，只是您的官职，恐怕……”
“陛下格外开恩，臣感激涕零。”
蔡斯与他对视，已知他心中所想。
昏暗的地牢此时仿佛成了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一叶扁舟，唯有他们两人相互依靠，方能砥砺前行。
这一刻，楚终南才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忠臣良将。
只是……看了一眼不停咳血的蔡斯，楚终南的心又沉了下去。
如果能治好老师的伤，他就又多了一个助力。
可大乾哪位名医有这个本事？
不知为什么，楚终南想到了楚临，只是他自已都觉得有些荒谬。
楚终南暗自摇头，他真是急糊涂了，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身上……
两人告别之际，蔡斯想起林陌的话，对那位刚出生的太子殿下愈发好奇。
难道那孩子真的是神子转世？
“陛下，臣在狱中曾听到狱卒议论说，皇后不久前诞下了一位皇子，若有机会，能不能让臣瞧一瞧。”
楚终南当然不会拒绝，当即承诺改日会带着楚临亲自去拜访。
蔡斯受宠若惊，含着眼泪和楚终南叙了会旧，这才回府。
第二天早朝，楚终南对外宣称蔡斯在狱中病重，他感念蔡斯曾经的教导之恩，特赦蔡斯回家养老。
高卓一党得知蔡斯马上就要死了，而且楚终南也没有要让他官复原职的意思，也放松了警惕，没有过多阻拦。
当天晚上，楚终南抱着楚临，悄悄地到了蔡斯府中。
【我这亲爹大晚上的不睡觉也不那啥，抱着我乱逛什么呢？】楚临都困得睁不开眼了，心里嘀咕了两句，压根不知道自已已经进了蔡府的门。
“老师，这就是临儿，他非比寻常，出生当日便能睁眼。”
楚终南非常骄傲地将楚临抱过去，“等您日后养好身体，我还想请您做临儿的老师。”
蔡斯急忙接过楚临，听到楚终南这话，激动的双手都微微发着颤。
“陛下信任老臣，老臣一定尽心竭力……”
蔡斯平复了心情，端详着睡得昏天黑地的楚临，实在没看出来这小婴儿有何神奇之处。
至于林陌说能听到太子的心声……
他现在可是什么都听不到啊。
况且，他现在的身体已是灯枯油尽，恐怕也活不到太子开蒙的时候了。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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