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听了这话就明白了,原来是在说去上海啊,又是上海。
大春真是着了上海的道了。
屋里沉默了一阵,只剩下茶碗盖子碰撞的声音,又听王大爷叹了口气。
是在可惜什么?上海究竟有什么可去?
上海上海,是多么令人沉迷的两个字。
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是摩天大楼与破屋残垣,是多金贵公子和穷酸小瘪三,是十里洋场和破败的中国城。
在这块地方,有穿英国警察制服的英国人、白俄人、红头阿三;穿法国警察制服的法国人、越南人;还有美国人、德国人、犹太人;又有广东人、江西人、苏北人……有人将它称为东方巴黎,有人将它称为亚洲的纽约。
它像是一头巨兽,将华夏五千年的习俗皆数吞入,却复吐出这样一个异彩纷呈,光怪陆离的世界,它狂奔在时代的尖端,与时光停滞的北京截然不同。
与其说柳依依是害怕被这头巨兽吞噬,不如说是,他害怕改变,害怕未知,害怕失去。
赵师傅不是说,人总是要成长和改变,总要去找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害怕没有用,为何不尝试改变呢?
那么,便改变一下,也来寻一张油纸,包住他心中的那串给大春哥的糖葫芦如何?
柳依依将门帘一掀,径直走了进去:“王大爷,您多早晚来的?刚在门外头听见,您说什么机会呢?”
大春见着他,忙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先是喜了一喜,接着又吃了一惊,端着茶杯的手不免沉了一沉,“师弟!
你可算回来了。
你去哪了?一晚上人影都不见。
立夏刚出去找你了。”
“哈!
你们上哪找我?我醉了,醉卧烟花巷啦。”
柳依依双手往脑后一枕,笑嘻嘻地说。
“啊?”
大春楞了楞,往后退了一步。
这可是天下奇闻了。
醉了就已经够奇了,还卧了烟花巷。
柳依依前进了一步,一昂头:“骗你的。
我去莫三那了。
他说他看完了戏,觉得有些地方不精致,偏要叫我去说说。
真是烦人。
说了一宿还不肯罢休,干脆就在他那歇了一会,歇到了天亮。
哎呀,可渴死我了。”
他佯装着半开玩笑,一转身,撩了一下衣摆,在大春的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他的茶杯,吹了吹浮起的茶叶喝了一口。
搁下茶杯问:“对了,还没说什么机会呢,师哥你们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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